1958年6月的一个夜晚,安庆沟乡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民兵们在月光下进行着训练,整齐的脚步声和口号声在夜空中回荡。然而,训练结束后,一个惊人的消息迅传开:一支“三八式”
步枪不翼而飞!枪支丢失,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乡党委书记马克明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他顾不上休息,连夜驱车赶来追查。此时的安庆沟乡,解放不久,社会秩序还未完全稳定,各种刑事案件时有生。
更何况这个地区过去匪患猖獗,枪支一旦落入不法分子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传遍了全乡,干部们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心中满是担忧与焦虑;
群众们也人心惶惶,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马克明带着其他干部马不停蹄地奔赴各村,挨家挨户地调查询问。每敲开一扇门,他们都仔细观察屋内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
同时,他们还召开群众大会,站在台上,声音洪亮而严肃:“乡亲们,枪支丢失事关重大!我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找出偷枪的人!希望偷枪者能够主动坦白自,争取宽大处理;也希望大家积极检举揭,共同维护我们乡里的安全!”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浸透西村,调查组在村头打谷场核对线索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突然从老金家土坯房破窗而出。陶罐摔碎的脆响混着女人尖利的呵斥,像冰锥般刺破夜幕。
但当几个民兵举着手电筒循声靠近时,屋内骤然陷入死寂,只余一缕青烟从歪斜的烟囱里幽幽升起,仿佛方才的喧嚣只是众人的错觉。谁也没料到,这看似寻常的农家院里,竟藏着足以颠覆平静生活的惊天秘密。
当搜查人员掀开猪圈草棚顶的玉米秸秆时,一支乌黑亮的"
三八式"
步枪赫然躺在那里,金属枪身泛着冷冽的光,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折射出细碎的芒刺,像条蛰伏的毒蛇般令人不寒而栗。
老金头瘫坐在炕沿,粗布裤管还沾着白日劳作的泥点。四十七岁的他额头上沟壑纵横,此刻每道皱纹都盛满恐惧。摇曳的灯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得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愈惊恐。
"
孩他娘,这可咋整?"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干枯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炕沿,指甲缝里还嵌着未洗净的泥土,"
咱祖祖辈辈都是本分人,咋就摊上这种事儿?"
老金媳妇蹲在灶台边,铁钳夹着的柴火"
噼啪"
炸开火星,却暖不透她冰凉的指尖。平日里风风火火操持全家生计的她,此刻攥着围裙的指节泛白,喉咙紧:"
慌啥!就扔那儿,等雨水锈烂了,自然没人知道。"
话虽强硬,尾音却止不住地颤。她望着墙角堆着的腌菜缸,突然想起上个月给翠花做的嫁衣布料还藏在缸底,心猛地揪成一团。"
使不得!"
老金头猛地站起,炕席被带得哗啦作响,"
这枪迟早要被搜出来!民兵挨家挨户查,咱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