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的林不浪,好绝妙的剑招!
吴摇凰此时心中既惊叹,又有一种莫名的恼羞成怒。
她觉得林不浪这一剑实在太过孟浪,竟然在自己都未觉的情况下,削断了她耳垂上的耳坠,这分明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
除此之外,林不浪可以在自己毫没觉察的情况下对自己出手,削断的还是离着自己只有几寸距离的耳坠,若是他方才他那一剑,真的对自己起了杀心,此刻断的恐怕不只是耳坠了吧,自己怕是连如何死的都不清楚!
想到这里,吴摇凰的脸色变得极为不自然,葱指指尖略微一使劲,那半融的红梅雪花,便被她瞬间捻成了红色的血水,顺着她白皙的腕子滴滴落下,宛如血水点点惊心。
“林公子。。。。。。好绝技,不过,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欠妥当么?。。。。。。”
吴摇凰声音渐冷,一字一顿的说道。
林不浪淡淡道:“唯有如此,才有这剑招名字的意境。。。。。。姑娘莫不是真的以为,林某要伤你不成?。。。。。。”
吴摇凰瑶鼻之中哼了一声,声音清冷道:“伤不伤我。。。。。。这个问题,怕是林公子你,该问问你自己吧!。。。。。。”
说着,她玉手一扬,将那削断的耳坠在林不浪面前,轻轻一摇,声音虽然娇柔,但却满是冷意道:“这红梅耳坠,乃是家父与家母当年定情之物,家父病危之时,将此物交给了奴家,意在让奴家时刻不要忘记父母的音容笑貌,奴家自得了这红梅耳坠之后,便视它为珍宝,尤甚奴家之性命。。。。。。”
说到这里,她忽地幽幽一叹道:“而如今,它却毁在你的剑锋之下。。。。。。林公子,怕是此事,你要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吧!。。。。。。”
苏凌见状,暗中苦笑,得,林不浪这一次你玩大了吧。
他刚想开口打圆场,便见那几个伙计已然蹭蹭蹭地蹿将上去,将林不浪围住,各个怒目而视。
气氛随之变得紧张起来。
林不浪根本没把这些伙计放在眼中,他天生傲气,眼中心中除了敬重苏凌之外,怕是这天下,再无让他敬重之人,见自己被这群人围住,只觉周遭皆乃土鸡瓦狗之辈,不由的淡淡哼了一声道:“老板娘,林某以为,看别人施展绝技,不是只凭眼睛就能白白看的,好的绝技,也要观看之人,稍微的付出一些代价,才能与绝技相配。。。。。。林某人不过是将老板娘这耳坠削下了一只而已,且在方才,已经向你致歉,至于这耳坠对你如何重要,我却是不清楚的。。。。。。所谓不知者不怪,老板娘做的也是江湖生意,否则若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自然不能在这荒镇中立足的。。。。。。江湖生意,自然要遵守江湖道义,老板娘何必纠住这一点小问题而不放呢,未免有些心胸狭隘了吧!。。。。。。”
说着他轻蔑地瞥了瞥围上来的伙计道:“至于他们。。。。。。老板娘真的以为是我林某人一合之敌乎?。。。。。。”
“你!。。。。。。”
吴摇凰又羞又怒,柳眉倒竖,皓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却一直不敢作。
她明白,林不浪这句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就方才那一招,足可以秒杀这些伙计。
眼看事情就要陷入僵局,忽地又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起道:“哟。。。。。。怎么。。。。。。吴家妹妹,一个人觉着不是对手,叫上这么多人,对我家男人喊打喊杀的,真以为就我家男人一个啊。。。。。。要不然不用我家男人出手,姐姐来见识见识妹妹你有什么绝招如何?。。。。。。”
吴摇凰心中一凛,转头看去。
众人眼中,款款走出一位身穿火红衣衫的女娘,正是温芳华。
苏凌心中暗忖,也罢,女娘家家的事情,还是交给温芳华收拾吧,毕竟这个妖精邪乎起来,那吴摇凰八成也得吃瘪。
松枝积雪簌簌坠落,却见温芳华款款走来,正踩着三寸羊皮小靴踏碎冰凌。火狐毛镶边的红斗篷在朔风里猎猎翻卷,露出里头烟霞色软烟罗旗袍,金线暗绣的缠枝莲随她腰肢轻摆,在雪光里忽隐忽现。
她就这样一直不停地朝着吴摇凰的面前走去,两个人离得越来越近,那吴摇凰神情惊诧,有些怔,被这突如其来的女娘竟然硬生生地逼得不由自主向后退去。
可那温芳华如何给她退后的机会,忽地轻轻地一抬玉腕,竟将吴摇凰白皙的下颌缓缓地托了起来,然后轻轻地摩挲着,似笑非笑,声音魅惑道:“吴家妹妹。。。。。。果然好俊俏的一张脸蛋儿,不知要迷死多少臭男人呢。。。。。。”
尾音打着旋儿融进雪气,那客栈二层木楼檐角的铜铃,恰好被一阵风吹过,叮咚作响起来,竟不如温芳华的声音清脆。
吴摇凰的眼神有些闪躲,整个人变得紧绷起来,却就这般被温芳华托着下颌玉腮,不敢动弹分毫。
众人这才看清温芳华斗篷下竟赤着半截藕臂,羊脂玉似的腕子上缠着两圈细金链,坠着的红宝石正巧悬在脉门,随呼吸在雪肤上投下点点朱砂痣。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吴摇凰的声音有些颤,随即有些色厉内荏的娇喝道:“一群蠢才,还不出手!”
话音方落,早有一个伙计也不打招呼,蓦地冲了上来,举起手中大棍向温芳华搂头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