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仰脸把酒杯喝得一点儿不剩。
“好酒量!好酒量!”
老将军夸赞道,“老夫不干对不起美人儿哇!”
老将军一仰脖子一杯干白倒进了肚里。
“与二夫人喝酒就是痛快!痛快之中味道甜蜜呀!”
老将军暧昧地开玩笑道。
二夫人一杯酒下肚脸上荡漾着春色,嬉笑着说道:“今晚陪老将军跳舞是婢女的荣幸!婢女十分高兴陪老将军跳舞,一定能使老将军满意的……以前陪老将军跳舞,都是老一套,今晚陪老将军跳几个花样如何?”
老将军呵呵笑道:“老一套好哦!别玩什么花样……老夫喜欢你那老一套。”
钱魁在一旁“嘻嘻嘻”
笑了笑说道:“老将军喜欢啥就来啥呗!喜欢咋玩儿就咋玩呗!”
说着恭敬地为老将军点着一支香烟说道:“在下那边还有两位客人,卑职不能在此奉陪老将军了,还望老将军谅解。”
老将军吐出一口烟雾,嬉笑着看了看钱魁的两个夫人:“有两位夫人陪着老夫就够享受啦!你是干大事的人儿,忙你的去吧!”
老将军又吐出一口烟雾,望着钱魁的背影感慨地微笑着说道:“党国的军官要是都像钱将军一样,何愁社稷不安?!”
钱魁到得王参事他们围坐的桌子跟前,听到王家老大正与他的门生副秘书长低声嘀咕倒卖灾粮的事儿。
王参事抽着洋烟忧心忡忡地说道:“咱们倒卖灾粮的事儿我甚感担忧……并非我胆子小,也并非我杞人忧天……咱们倒卖灾粮……”
还没等王家老大把话说完,副秘书长用手指顶了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转着眼珠儿犹豫了片刻,故作惊讶道:“倒卖灾粮?倒卖什么灾粮?咱们什么时候倒卖过灾粮?”
“咦嗨!”
王家老大猛然喷出一口烟雾,撇着嘴角笑了笑,“贤弟竟如此健忘!当了副秘书长就把这事儿给忘啦?”
副秘书长慢慢腾腾地掏出小梳子,呼地吹上一口湿气儿,梳了梳脑袋,意思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说道:“呃呃……那桩事情……你不提起我倒忘了……那桩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都烟消云散了,就不要再提了,提而无益。”
“你们都高升了……都没事了……可我王家的善德隆粮行搬不走哇!一旦事情出现不测,亡羊补牢那时就晚了!咱们都得牵连进去,还是咱们想个万全之策为妙。”
副秘书长又在小梳子上呼地吹上一口湿气儿,梳了几下脑袋慢条斯理地说道:“王大官人莫要担心,有恩师在天塌不下来,你就放心好了,你就当做没有这回事儿。”
钱魁听了他们的谈话心里十分恼火,但碍于两个好朋友的面子,不便大声责备他们,也不想使他们不高兴,就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洋烟噙在嘴上,正欲点火,副秘书长立即划根火柴点着,钱魁吸了一口缓缓喷出一团烟雾,压低声音对两人说道:“你们也不想想这儿是什么地方?能在这儿讨论那种事儿吗?这里比钱某级别高的官儿多得是,即便级别不比钱某高,可他们都与这司令那司令有特殊关系,若是让他们听到,岂不是自找麻烦吗?!”
“看来你们对跳舞都不感兴趣,说些没意思的臭事儿。”
三夫人娇声娇气儿地嘟囔起来,“今晚婢女还是去陪那位老将军跳舞吧!”
“不必去了。”
钱魁逗弄似的微笑着说道,“我的美丽夫人跳舞太娴熟啦!舞姿太优美啦!舞步太轻快啦!老将军就那一只好腿咋能跟得上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