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常安朝她胸前看一眼,默不作声地吞下一口蛋羹。
陶椿哼一声,他闷笑出声。
“他没吃饭,夜里会饿醒吧?”
陶椿问。
“饿醒了再说,这会儿要是把他喊醒,我俩是彻底别睡了。”
邬常安是怕了,这小子?太能哭了。
两个人吃完三碗蛋羹,干煸鸟肉浅吃两口,舀盆水简单擦洗一下就进被窝睡觉了。
陶椿压根不会带孩子?,邬常安还有点哄小核桃的经验,夜里由?他带着青果睡在床里面,陶椿睡在外?面。
睡到半夜,邬常安陡然惊醒,他往裤裆里一摸,湿乎乎的,而罪魁祸首躺在尿窝里还在睡,他这下是真想哭了。
“陶椿——媳妇——快醒醒,这小子?尿床了。”
邬常安推了推旁边的人,“醒了吗?去给我拿条裤子?。”
陶椿困得睁不开眼,她坐起来还眯着眼,又打个盹被邬常安推一下,她才醒过来。
“你说啥?”
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小子?尿床了,你给我拿条裤子?。”
邬常安又重复一遍,他提醒说:“你穿上棉袄,别冻着了。”
话音刚落,睡在尿窝里的孩子?醒了,他也没睡醒,眯着眼爬进旁边人的怀里,伸手就往胸上抓。
邬常安头皮都炸了,他连滚带爬坐起来,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
“哇——”
青果睡了一觉忘了睡前的事,发现床上的人不是他爹娘,他哭得比狗还惨,哭声要把房顶掀了。
邬常安双手抱头,他也嚎两声,这下不管用了。
陶椿把干净的裤子?递给他,说:“你快换上,再把他的湿棉裤扒下来,这床睡不成了,我们换到隔壁屋睡。”
就是换个干爽的床榻,陶椿和邬常安也没睡成,这孩子?一直哭,怎么哄都不行,蒸了蛋羹喂他,他不吃,喂他水,他不喝。两人也不敢折腾他,怕他冻着了,一直像老母鸡孵蛋一样把他圈在被窝里,由?着他哭由?着他打。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陶椿下床做饭的时候,腿都打哆嗦,头也是昏的。
米和番薯下锅煮,陶椿舀一瓢面,昨晚啥也来不及准备,今天只?能烙两张死面饼子?,晌午搁火堆上烤一烤再吃。
煮粥的时候,陶椿坐在灶前打瞌睡,猛不丁听?见脚步声,她以为是接孩子?的人来了,急急忙忙开门出去,一根毛都没有。她失望地叹一声,真是被折磨怕了,做梦都在想青果爹娘来把他接走。
屋里还有孩子?的哼唧声,陶椿压根不敢进去,她走到路上往邬二叔家的方向看,这会儿还没人来接孩子?,莫非石慧还没生下孩子??
粥煮好?,陶椿把番薯粥舀盆里,她洗锅准备烙饼子?,这次真真切切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她举起铲子?跑出去。
“大堂嫂,你可算来了。”
陶椿简直要喜极而泣,然而她发现翠柳的脸色不对,她脸上的笑落了下来。
“弟妹,青果还要托你再照顾一天,家里这会儿乱的很。”
翠柳说,“小慧熬到天快亮才把孩子?生下来,孩子?落地就没气了。青果他爹这会儿还在忙着锯木板做个小棺材,待会儿出去把孩子?埋了。”
“二堂嫂呢?她咋样了?”
陶椿忙问。
“哭了一场,刚睡着,她也虚得不成样子?。”
翠柳抹一把眼泪,她哭着说:“刚当上娘就没了孩子?,她要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