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靠近这个村庄就一直揉鼻子,这地方的对我来说就像到了动物园,味道很杂乱,他们这么乱跑实在不安全。
我五指成爪状扣住光头的球头,刚要把他扒拉回来的时候还真瞄见窗户里一条白蒙蒙的东西飘忽了一下。
“鬼呜呜呜!!!”
钱涛一脸惊恐,但是还知道不能出声,两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将大部分声音堵在了嘴里。
郑义一溜烟儿跑了,躲在了秦晃身后,这小子头脑还是灵光。
而钱涛则紧紧贴在光头身上,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光头压着声音鬼嚎:“别这样别这样,人和鬼都看着呢!”
我伸手把眼前两个脑袋撕开,跨过塑料盆小心上前一步凑到窗户前,人还没到呢就闻到一股鸡屎味儿。
这我就不信了,鬼是这个味儿?那还真是挺重口味的。
只听屋子里哗啦一声,一条白色塑料布被风吹了起来,这塑料布脏兮兮的,上头还带着不少窟窿。
“是塑料。”
钱涛仍然不放心:“会不会是塑料成精了?”
马晓羽抱着胳膊嗤笑一声:“讲点科学啊同学,那是聚乙烯、聚氯乙烯、聚苯乙烯,这回可以了吗?听着安全点了吧。”
我朝秦晃招了招手:“来看。”
这门框已经塌了一半,勉强靠着那扇破旧的木门撑着,我半蹲下去看了看,里头的角落堆着一个破棉被,鸡屎味扑面而来。
秦晃被这个味儿顶得踉跄了一下:“这是养鸡场?”
我捂着鼻子,声音闷闷的:“不像,养鸡场比这儿干净。”
说完我就把领子拉高罩在脸上钻了进去,这屋子里头的东西差不多已经清空了,唯独墙角堆了床破棉被,堪堪围了个窝出来。
秦晃碰了碰地上的塑料布,上面钉着木框,还有一部分挂在窗户上。
“这个应该是用来挡风的,但是手法非常粗糙,钉子上有半截没生锈,像刚脱落没多久,没准儿近期有人住在这儿。”
我看着那棉被摇摇头:“不像,你看那里面。”
那被窝乱糟糟的,乍一看还以为是棉絮漏了散落了出来,可是细看才能发现那可不是棉絮,而是羽毛,不是用于填充的绒毛,而是正儿八经半拃长的羽毛,像是鸟儿身上的。
“要么是人长了鸟毛,要么是鸟会钉窗,要么就是有人钉了窗在这儿养大鸟。”
光头从窗户把脑袋伸了进来:“诶撒东西呢?啥鸟毛?啥大鸟?”
我伸手把他的头怼了出去,这地方的味儿实在有点儿闷,我和秦晃又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我俩前脚一出来,马晓羽和容远他们也凑过来往里看了看,无一不被那味道顶了个踉跄。
不过不管怎么说,起码能说明这地方还是有生气的,至少有活物。
“怎么没看见阿迪力的车?他这是已经回去了还是压根就没来。”
这一路上我都留意了,哪有车的影子?
但是车辙还真有,只不过不止一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马晓羽捂着鼻子:“应该已经走了吧,这里又没栅栏,还不是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我看她那副样子有点儿奇怪,她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上一次竟然没有看看这几个房子里有什么东西吗?怎么这会儿看起来像是刚知道这房子里一股死味儿。
秦晃已经走向下一间房子里,这一间也没什么可看的,房子已经塌得不能再塌了,杂草丛生,就剩右边的半面墙还立着。
“继续往后走吧。”
秦晃打量了一下便出声说道。
可我却觉着不对,因为我听见这废墟下面有着细微的声响,很轻,没听错的话像是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走向那半面墙,那里的房顶和与墙根形成了一个夹角,硬要说的话还是有一个空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