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父亲一直告诉她,母亲生她时,难产而死。
却在女帝入城之前又改了口,说母亲还活着,让她离母亲远点。
这些事加在一起,难道说,这么多年父亲之所以没有告诉她母亲的身份,就是担心整个谢家被母亲的身份牵连?
她眼底的迷惑一点点清晰起来。
眼前之人,姜厉初,当真是她的母亲?
姜厉初颔道:“你猜的没错,你爹就是因为担心朕的身份牵连他,这才会一直瞒着你。”
谢南伊蹙眉,她竟能猜到自己心中所想。
“朕当初被父兄追杀,落魄之时,便在上京做生意,短短几年便将生意做得到处都是。”
姜厉初说这些时,神情淡淡,好似原本就该是如此,“后来,不小心暴露身份,父兄追杀,为了隐藏身份,朕不得不嫁给你父亲,朕养精蓄锐,在生下你之后,觉得时机成熟,这才回到姜国,多年筹谋才得帝位,朕这次来大越,是来接你回去。”
谢南伊听到这些轻飘飘的语言,忍不住落下泪。
她这么多年,每每晚上思念母亲,都去看天上的星星。
以为母亲真的已经去世,会化成星星来看望她。
谁曾想,她竟然从一开始就不是被期待着出生,难怪母亲扔下她,父亲也不曾疼爱她。
她近十八年,隐忍委屈,想尽一切法子在相府活下来,难道是听旁人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她是如何出生的吗?
满怀期待地前来,以为真的能有母亲的消息。
此刻真的有了,她却恨不得自己从不知道。
她眨了眨眼,将泪水眨回去,神情逐渐变得冷漠。
“圣上不必开这样的玩笑,我说了,我自出生起,就没了娘。”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姜厉初却叫住她:“怎么,你也与你那自私虚伪的父亲一样,生怕朕的身份连累你如今的仕途?朕可以给你比现在更高的地位,姜国太女之位,在等你。”
谢南伊侧目看了眼,满怀期待的女帝,毫不犹豫地离开。
下楼时,祁川却拦着她:“谢少卿,圣上已经把话说明白,你该回归你自己应有的位置才是。”
“滚开!”
谢南伊射出袖箭,“挡我者死!”
祁川慌忙闪身避开,可因为她出手太过迅捷,竟是被擦伤手臂。
在他躲闪之际,她已经迅离开。
姜厉初缓缓踱步而出,看到祁川手臂上的伤时,突然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愧是朕的女儿,这行事作风,颇有当年朕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