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坏女人竟这般小瞧自己,张琬便故意不去看她,心想谁不要面子呀!
虽然张琬性子软好说话,但是王女身份在前,总归有几分矜持自傲。
语落无声,屋内只余蹑步行进声,张琬走的认真,虽是磕磕巴巴,却也确实比最初无力麻,要好上许多。
张琬渐渐现左脚确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大抵真是被恐惧裹挟,所以才不敢落地。
正当张琬放松警惕,贪急的想往门处行进,谁想却因左脚过累酸乏,一时迟缓,未能跟上动作,身段突兀失衡,眼看就要摔倒!
张琬顿时吓得面上失色,心亦悬到嗓子眼,忍不住惊呼:“啊!”
本以为会像个乌龟一般趴在地面的张琬,整个人被突然搀扶揽住时,庆幸呼气!
好险,刚才差点就要在坏女人面前丢脸了!
“小王女怎么就不知稳妥些呢?”
坏女人幽幽声音响起,已然不复先前打趣笑意,甚至略带些许紧张。
可惜此时的张琬只顾着窘迫,并未察觉,更因被半揽在怀里,明显感觉到薄纱绵软,满面通红的拉开距离,支支吾吾的应:“嗯、我知道,现下不早该、回去了。”
明日辰时离开祭庙,过时不候,张琬没忘记坏女人的话。
“不急,我让祭徒备抬椅送小王女回屋,以免又添新伤,得不偿失。”
“哦。”
这回张琬没敢反驳坏女人的揶揄话语,一心只想赶紧离开!
刚才真是丢死人了!
夜幕深深,屋内夜灯静燃,张琬脑袋裹着被褥,面色绯红,气恼又羞涩,喃喃道:“明明只是差四岁而已,怎么会有如此差距嘛!”
雪夜纷飞,不知何时消停,因白雪映衬,天亮的极早。
万籁俱静,张琬睡眼惺忪,随从一干祭徒巫史独身乘坐车马出庄严肃穆的祭庙殿门。
张琬目光看着远离的祭庙,才迟钝意识,或许昨夜是年前最后一次见坏女人。
先前出门时,对面廊下已不见银制灯盏,想来坏女人更早的时辰就已离开屋院。
看来她真的很忙呢。
不过从祭庙回到府邸的张琬,整个人懒散惬意的很。
除却陪同母亲用饭,闲暇练字走路,再无旁的正经事。
只是没想到坏女人安排送行的巫史祭徒却一道住进府邸。
每日里诊脉熬药熏香都成巫史操持的事务。
对此,母亲很是放心,老嬷嬷更是欣慰。
早间老嬷嬷服侍穿臃肿冬衣,佩上长命符锁,念叨:“小王女有福,太阴圣女如此贤惠上心,往后必是福泽绵长。”
闻声,张琬无奈出声:“嬷嬷,今日母亲请人来府邸做客,再念叨就要耽误了。”
那些祭徒巫史,分明就是坏女人派来每日看守自己行踪,哪有什么福气嘛!
老嬷嬷见小王女满面稚嫩,方才敛去深意,不再多言,和蔼笑笑应:“好。”
亲王府邸堂内,张亲王接见几位卿大夫共宴,因着府内没有王妃,宾客亦未带内眷,言谈较为正式。
张琬端坐在一旁顺从母亲,谦恭向众人问好,耳听她们商谈国政祭祀事宜,不似宴客,更像会谈,心间暗觉无趣。
午后宾客们告退离席,母亲因有旁的事,亦乘车马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