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吞咽着喉间花瓣,偏头迎上坏女人幽深眉眼,有些畏惧的颔道:“还可以,甜的。”
语落,秦婵秀美眉目间浮现揶揄意味,葱白指腹关上残存半朵花团的漆匣,不紧不慢的出声:“你就没感觉出些许异常?”
话语声似冰泉滴落般清冽,却让张琬突感不妙,圆眸里浮现无尽恐怖猜想,欲出声时,才惊觉不对劲。
“唔、我……”
张琬迟钝的觉自己唇瓣麻,甚至好像连舌头都不复存在一般,完全无法利索的出声。
这下张琬总算知道坏女人的新花样是什么了!
张琬只能瞪大着圆眸,无声质询坏女人的意图。
秦婵的玉白面容却并未显露半分愧疚,目光直直迎上少女视线,没有以往半分宽和,却也没有那般狠戾,有的只是趣味打量,仿佛在看一件供自己取乐的玩意儿。
少女那天真稚亮的圆眸,同那沾满红艳花汁的唇,显目而突兀,碍眼至极。
让秦婵一瞬间想起藏书阁时少女主动依偎躲避在旁人身侧的亲密姿态。
那日秦婵本是想告知少女,自己研制出还魂蛊毒解药,所以只要她愿意示软认错,那么自己便会帮她,重归于好。
然而,当秦婵在藏书阁楼俯瞰少女同人行进的身影时,一切宽赦念想,便荡然无存。
可秦婵并未就此离开,反而出阁楼,轻步踏着台*阶,就像找寻藏匿林间的猎物般,目光窥视每一层动静。
意外之中,秦婵在某处书架听到少女轻咛般呓语,便看到两道近乎相贴的依偎身影。
如此亲密行径,想来私会偷欢都不过如此。
若是换作旁的什么人,秦婵只会淡漠的视若无睹,随即踏步离去。
可那人偏偏是少女,她甚至有意躲着自己目光,无疑就是证实背叛。
秦婵一瞬间涌起的并不是怒意,而是觉得肮脏,渐而升起如潮水般厌恶抵触。
本以为少女是一株不谙世事的洁净娇花,谁想她竟然早已自甘堕落,简直比淤泥腐肉更要让秦婵恶心。
所以秦婵悄然藏匿身形,宛若退潮一般平静,实则却已然掀起汹涌湍急的暗流,蓄势待。
那一瞬间,秦婵只想着如何摧毁背叛不忠的少女,才能消解凝聚自己心头那股无以言喻的不快。
白日里邀齐颖来院,亦是秦婵为让少女体验自己的不悦。
可少女却只是匆匆看了几眼,便随从祭徒离开,竟完全不曾在意。
简直比当初那只不听话私自跑出去的小兔,更要可恶百倍。
“难道完全不能说话了么?”
秦婵收敛心神,微微探身,视线离得更近,却没有多少关切,更添淡漠。
“唔、嗯!”
张琬心里存着气恼,只得重重点头回应,暗想坏女人她不可能不知天浆花的危害。
所以,坏女人现下绝对只是在故作好奇罢了。
语落,秦婵探手而近,指腹停留在少女唇间,挑起一抹鲜红花汁,姿态亲近,美目间却只有冰雪凝固般的嫌弃,清润嗓音透着冷雾般缓声道:“真是贪吃啊,病从口入,莫非没有听过吗?”
明明做出那么浪荡不忠的事,却生的一张纯净无辜的面容,真是让秦婵失望透顶。
当初那只小兔的雪白皮毛被制成母亲的护膝,而那些血肉则成为秦婵的膳食。
现在少女亦要承受不忠于饲主的代价,秦婵如是想着,眉眼深色更甚。
张琬错愕的看着坏女人一幅无辜旁观姿态,心想她难道忘记自己是听她的话,才吃的天浆花嘛?
可惜,张琬现下实在说话困难,只得闷声不响!
无声处,秦婵已然拉开距离,掌心握着绣帕擦拭指腹汁液,动作轻柔优雅,视线毫不在意的迎上少女怨念目光,停留在她那被故意抹化汁液的唇,惬意般出声:“其实安静点也挺好,至少不用听到不中听的话语。”
这模样真是像极一只偷腥背弃饲主的柔顺小猫儿。
语落,秦婵随意扔下绣帕,心间并没有多少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