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坚定的想法在暮色时分,张琬回到屋院,突然有一些坍塌。
高座的坏女人只是数月不见,却让人更觉清冷孤傲,美目轻转,那细密纤长的眼睫间都带着不可言喻的泠然疏淡,让人不敢直视。
晚膳时,张琬低垂脑袋进食,乖巧的没有一丝底气,心想反抗真会死的,还是且忍着吧。
“琬儿送的福结很不错。”
坏女人忽地出声,清润声音透着愉悦,稍微融化些许凝固气氛的冷冽,话锋却又忽地一转,“相比较去年五花八门珠石的福结,今年的福结颇有几分清雅素净,很好。”
闻声,张琬齿间暗暗磨牙的听着坏女人近乎挑剔的锋利言语,艰难咽下膳食,乖巧弯眉笑应:“那就好,不过阿贞姐姐既然不喜欢去年的福结,那就还给琬儿吧。”
那些五花八门的珠石是张琬最喜爱的珍藏款,可坏女人她竟然说不喜欢,真是令人讨厌!
没想,坏女人蹙眉,毫不犹豫的拒绝道:“自是不行,琬儿送来的物件,岂有要回去的道理,莫不是说傻话么?”
张琬如鲠在喉般看着坏女人理直气壮的模样,对于她的反复无常,一时无话可说,只得沉默!
第66章
这会虽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不过对于张琬而言,夜里仍旧有些凉。
尤其,此时跟坏女人相处一室,更是分外明显。
让张琬总觉四周萦绕阵阵缥缈寒雾,让人禁不住后背冷颤。
幸好坏女人性子向来沉闷,寡言少语,并不会一直喋喋不休。
所以张琬识趣的闭嘴,没有再提福结一事,以免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反正坏女人近来忙的很,自己减少些存在感,还能自在些呢。
如此想着,张琬更不再去计较坏女人挑剔的言语,暗自深呼吸,忍一忍就过去了!
谁想,随后的时日里,坏女人却好似恢复去年的闲散状态。
坏女人甚至有时间检查问询张琬在祭庙的修习课目。
对此,张琬愁闷的叹息,掌心提着书箱,踏步穿过廊道,并不明白坏女人怎么就突然如此悠闲。
祭铃声悠悠响起,张琬已进入课室,而越炘则是踩着点风风火火的坐在身旁,满是庆幸的呼气道:“真险,刚才差一点就被纪检巫史给抓住。”
“哦。”
张琬迟缓的应声,无精打采的很。
“你这是昨夜做贼了?”
越炘偏头看向萎靡不振的书呆子,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纳闷的问。
张琬察觉动作眨眼回神,视线落在精力旺盛的越炘面颊,极为正经道:“没有做贼,我只是在接受太阴圣女教授补习罢了。”
祭庙里的授课巫史们跟坏女人一比,简直就是宽容大度。
越炘目光落在书呆子死气沉沉模样,怜惜的出声:“那位圣女大人出了名的天资聪颖,年仅十二就修习完成咱们目前所有课目,所以你也不要太有压力,人跟人不一样。”
赶鸭子上架这种苦难事,对此,越炘实在太感同身受了。
“其实我倒不是觉得修习课目有压力。”
张琬欲言又止的停声,视线看向越炘,不好多说,委婉出声,“最近难道没有什么祭祀或是别的大事吗?”
坏女人作为王朝圣女,应该不至于如此游手好闲的吧。
如果坏女人一直这么清闲下去,她必定会给自己找源源不断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