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阿贞姐姐把她自己封在圣坛,她如今玉白面颊瞧着仍旧有些过于清瘦。
秦婵接过汤碗,稍稍缓解几分猜忌心思,视线落在张琬白净面颊,倒是有几分勾人姿色。
不过幸好张琬并非三心二意花花心思的人,秦婵暗自想着,眸间戾气方才压制眼底。
“对了,我想元日年节带小长乐祭拜母亲,皇祠能开吗?”
张琬想起当初阿贞姐姐下令封皇祠,心里还有些愧疚。
“当然可以,我那时担心你睹物思人伤身,现在你能想开自是再好不过。”
秦婵没有迟疑的应。
其实秦婵一直希望张琬能够早些接受她母亲的离世。
张琬感动的泛着泪花,颔出声:“嗯,阿贞姐姐最好了!”
秦婵瞧着张琬水光明亮眼眸,玉白面颊微微泛热,从袖中取出绣帕贴在她眼角细细擦拭,揶揄道:“你这般哭,待会让小长乐瞧见,恐怕该误会我欺负你。”
“……”
张琬立即止住汹涌的感动,自顾收拾眼泪。
半晌,张琬睁着眼认真问:“这样应当看不出来了吧?”
秦婵哑然失笑的颔,葱白指腹轻点了下她挺巧鼻头应:“你还说不在乎小长乐,我看分明口是心非。”
原本秦婵缠着张琬不上朝,一来是想多与她亲近,二来是想检查她的身体。
可张琬担心小长乐独自一人承担朝务劳累,又担心小长乐早朝会睡不够,所以秦婵才陪她待在大殿处理政务。
“没有,我最喜欢跟阿贞姐姐待一块。”
张琬下意识眨了眨眼,掌心捧住握住阿贞姐姐温凉玉手,解释道。
现在张琬不舍得跟阿贞姐姐闹不愉快。
秦婵见张琬真诚模样,玉身微微靠近,轻啄了下她樱唇,而后若无其事的移开,淡淡道:“那就原谅琬儿方才一心自顾看奏报冷落我的罪过吧。”
张琬猝不及防的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个字。
自己哪有冷落呀?
原来稍不留神就会让阿贞姐姐不高兴,看来越炘说得对,还是得多说些好听的呢。
否则张琬都不知自己哪里惹阿贞姐姐不高兴。
不多时,小长乐入殿汇报课务,张琬眼疾手快的招呼:“小长乐肯定饿坏了,一块用膳吧。”
小长乐眼露迟疑看了看母皇身旁的母后,并不敢贸然动作。
自从上回母皇突逢变故,母后性情大变,连同朝事政务都一并抛诸脑后,只把她自己关在圣坛。
小长乐都没有机会探望会面,巫长史汇报母后着了魔,非要制作什么宝镜。
至于更具体巫长史也没有说,只隐晦提及母皇可能遇害,母后受不了打击。
“坐吧。”
母后忽地出声,召回小长乐心神,连忙上桌端坐,姿态却偏向母皇。
母皇笑着盛汤布菜至面前,小长乐乖巧进食,目光看了一会,才觉这是以前那个呆呆傻傻的母皇,心间有些怀念与庆幸。
“小长乐吃肉丸,才能长高呀。”
“小长乐尝尝菌菇汤,好喝!”
话语接二连三响起,张琬忙的恨不得多给备个碗,好让小长乐多吃些。
没想,阿贞姐姐却不紧不慢的出声:“陛下,食不言寝不语。”
张琬有些茫然,自己平时跟阿贞姐姐两人用膳也没少说呀。
可等看到阿贞姐姐面色略微有些冷时,张琬立即安分停声,转而盛汤递近,满面讨好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