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点母爱,是她占据了原主的躯壳偷来的。
她像一个小偷,躲在原主身体里,有些贪得无厌地享受原主的幸福。
原本厌恶她的兽夫们,现在对她的关切也不似作假。
宿青啼一向站在她身边。
她刚来时,就感受到了。
那时,容栖胆子小,叫嚷着她是坏女人,想逃。
冥修暴躁易怒,直白地和她撕破脸面,宁死也要解除契约,甚至对她暗藏杀心。
萧斩清虽然对她言听计从,可他明明受了她的帮忙,却不愿替她澄清事实,冷眼旁观她被诬告。
虽然后来,他们也待她好。
冥修口是心非,却没了曾经的坏心思。
萧斩清默默付出,不管她做什么都支持她。
容栖尽己所能,他知道她想救这里的人,他便帮她去救。
每个人都在用他们独特的方式温暖她,关心她。
可只有宿青啼,从一开始,一直站在她身边。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
温亦笙想,她愿意试着迈出那一步。
她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无情道,无情道。
并非真正无情,而是摒弃对自身有害的情感。
让她百毒不侵,不受外界所扰。
而那些美好的情感,她感知的到,体会的到,触碰的到。
如今两人坦诚相见,箭在弦上。
温亦笙抬眸,目光落在宿青啼额头上的冷汗。
她微微抬头,闭上眼。
主动吻上他的唇,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将她的态度表明。
男人微微愣神,再次明确她的心意。
他垂怜地吻着她的唇,不再忍耐。
像蛰伏已久的猛兽,终于对自己的猎物下了手。
刺痛传来,温亦笙的闷哼被悉数吞下。
春风来的更加猛烈。
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思。
潮水涨起,裹着她一同沉入无尽海底。
起起伏伏,不死不休。
门外,萧斩清听到里面的动静,脸色晦暗。
看来,她最后还是选择那样救他。
精神暴乱到那种程度,精神世界沉入无尽地狱般,精神体自残。
这种几乎自毁自灭的暴乱程度,他不求温亦笙那样救他,怎么活得下去?
他自嘲一笑。
不,他不用求,温亦笙就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