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家都住在一个村,若是我明天不在家,也回了黄家村过节,免不了会让村里人议论笑话!”
毕竟现在,整个黄家村只有守寡的妇女。
在她之前,甚至还没有女人主动离婚的先例。
黄建华一听这个理由,顿时板起了脸,“我看谁敢议论你!
我撕烂他的嘴!”
黄建华板起脸来,还颇有几分像父亲黄旺丁。
李春花一看丈夫犟脾气又上来了,赶紧去拽他的手,“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愿意说就说,咱们不听便是。”
“像宋家那样的火坑,谁愿意熬,谁就去熬!
咱们离了就是赚了,晚晴还有着大把的好年华,凭什么要一棵树上吊死?嘴欠的那些人,都是羡慕嫉妒,自己想做却不敢做、或者根本做不到而已!”
黄晚晴听着嫂嫂的话,心中畅快极了,简直比喝了蜂蜜水还甜。
她耐着性子解释道:“大哥,大嫂!
我知道家里是为我着想,担心我和凤娇两个人在家过节,太过于冷清。”
“但你们不知道,我在宋家当年做马那么多年,就从来没过过一次松快的年节。
如今我好不容易熬出来,只想清净一点,自己关起门来,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
“如果每年过节,我不用从天不亮,忙到月上中天。
我能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简简单单的休息一天,那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黄建华还想继续劝,却被媳妇李春花直接劝住了。
黄晚晴的话,无疑也说到了李春花的心坎上。
李春花红着眼眶由衷道:“晚晴的想法,我很能理解。
那行,哥哥嫂嫂就不劝你了!
你自己关起门来,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吃过午饭,黄家兄嫂就回家了。
黄晚晴饱饱地睡了个午觉起床后,开始坐在屋檐下干活,以为家里终于能清静半天了。
没想到,就在她切桂花糖的时候,门口突然来了一嗓子,“奶奶!”
黄晚晴拿刀的手都一哆嗦,抬头望去,就看见一个晒得黝黑的结实小胖墩儿,猛地冲了进来,吓得她赶紧把刀背到了身后,皱眉道:“小兔崽子,你怎么来了?”
她顺着宋耀祖的身影,望向大门口方向。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其他人进来。
宋耀祖望着蔑盘上的桂花糖,一边咽口水,一边头也不抬地道:“奶奶,你别看啦!
我爸把我扔门口,偷偷看了一眼,见你在家后,就赶紧跑了!”
“我妈说,家里过节没吃没喝,让我爸送我来你这里过中秋!”
黄晚晴听完这话,两眼一黑。
这亏心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如今是装都懒得装了?
宋耀祖压根不在乎,奶奶怎么看自己。
趁奶奶没注意,一只胖乎乎的小黑手,悄悄摸上了一片刚切好的桂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