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石敬,本王的狼骑已到八十里外……"
他舔着血刃冷笑。
"足够让他的求援信跑三个来回。"
孙奎的矿工锤砸在淬火池边,池中翻滚的尸油泛着诡异绿光。
老铁匠将七柄断剑插入池底。
"将军,这批毒甲遇血即爆,但穿甲者活不过三日。"
"够用了。"
孙奎扯过件锈迹斑斑的锁子甲。
"朱权送来的幽州军械,可淬好了?"
火光忽明,淬火池里浮起张扭曲的人脸。
——正是昨夜被灭口的州府匠人。
"报!"
斥候满脸烟尘。
"北麓矿洞发现匈奴疫畜!"
孙奎抓起淬毒的钩镰枪。
"让将士们戴三层浸醋面罩,把畜尸推进暗河……"
枪尖挑飞火把,"我要石敬的鹰扬卫喝足毒水!"
李崇的重弩车陷在三百车陈醋坛中,酸雾腐蚀得铁链嘶嘶作响。
……
幽州军大营中帐。
石敬蟒袍浸透醋液。
"大人!黑山军用疫畜污染水源。。。。。。"
"闭嘴!"
石敬劈手夺过毒箭,箭杆上匈奴狼首纹正被酸液消融。
"传令各营,凡腹痛者就地斩杀!"
吴师爷的铜甲套突然刺入亲兵咽喉。
"此人是朱权细作!"
尸身倒地时,怀中滚出块浸毒的百家布,针脚缝着"石敬弑君"四字。
子时,幽州军后营突然爆出哭嚎。
三十车陈醋坛接连炸裂,酸雾中浮现朱权亲笔檄文,金字在月光下淌血:"诛国贼,清君侧!"
挛鞮乌环的金刀插在朱权大营五里外的界碑上,刀柄缠绕着七种毒草编织的祈福绳。
萨满将疫畜内脏洒入胭脂河上游,诵咒声惊起夜枭。
"报!黑山军攻破第二矿场!"
"好!"
挛鞮乌环踹翻炭盆。
"让儿郎们把朱权的军旗插到石敬大营外!"
黎明时分,幽州斥候在战场残骸中发现半幅染疫的"朱"字旗。
石敬抓碎旗面时,掌心沾满漠北蛇毒,溃烂的皮肉里钻出蛆虫状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