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幽州的粮仓堆到放不下!"
数日前,朱权突然将大门紧闭,拒不见客。
吕绮玲等人均被安排主持幽州事务。
秋风卷着枯黄的落叶,"啪啪"地撞击在王府书房的雕花窗棂上。
吕绮玲第三次端着食盒站在门外,鎏金腕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皱眉看着前日送来的清蒸鲈鱼——精致的瓷碟里,鱼身上的霉斑已经连成一片灰绿色的网。
"王爷!"
她一拳砸在门板上,腕甲与金丝楠木相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再不出来,末将可要破门而入了!"
屋内传来"哗啦"一声响,似是重物坠地。
接着是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门"吱呀"一声打开,朱权的模样让吕绮玲倒吸一口凉气——
乱发间斜插着三支毛笔,墨汁顺着发丝滴落在肩头;眼底青黑如墨,显然是多日未眠;袖口沾满了朱砂与墨渍,右手拇指上还带着新鲜的烫伤。他手里攥着一叠宣纸,最上面那张画着个带齿轮的古怪装置,旁边用朱砂写着"复合曲辕犁"五个大字,笔锋凌厉如刀。
"绮玲来得正好!"
朱权嗓音沙哑却透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吕绮玲注意到他的指甲缝里全是墨迹,掌心还有几道被纸张划破的伤痕。
"快去找王铁匠,让他按这个图纸。。。。。。"
吕绮玲凤目圆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您知道现在什么时辰?"
她指向窗外,日头已经西斜,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幽州军报堆了三尺高!匈奴探子在边境劫了三支粮队,霍将军已经带兵去追了!"
朱权却像没听见似的,抖开手中的图纸。
密密麻麻的标注间,一架精铁打造的复合犁结构图跃然纸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套精密的齿轮组,每个齿牙都标注了精确的角度。
"有了这个。
"朱权的眼睛亮得吓人,指着图纸解释道。
"十二岁的孩童都能轻松耕地,省七成力气!"
他的指尖在齿轮组上画了个圈。
"这里用青铜铸造,耐磨又轻便。"
吕绮玲不自觉地松开手,被图纸吸引。
她虽然不懂农具,但那精巧的结构确实前所未见。
"您这十日。。。。。。就为了这个?"
"不止。"
朱权转身从书桌上又抽出一叠图纸,上面的墨迹还未干透。
"这是配套的播种机,这是收割器,还有这个——"
他展开最大的一张,上面画着个庞大的水车。
"能自动灌溉百亩良田!"
他的声音突然哽住,身子晃了晃。
吕绮玲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这才发现王爷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脖颈处的血管清晰可见。
"您多久没好好用膳了?"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朱权摆摆手,指向墙角堆着的十几个空茶壶。
"喝水就够了。"他突然抓住吕绮玲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王铁匠,必须在秋收前赶制出第一批!"
吕绮玲看着朱权眼中的执着,终于点了点头。
:"末将这就去办。但您必须先吃点东西。"
她强硬地将食盒塞进朱权手里。
"这是军令。"
王栓子的铁匠铺彻夜亮着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