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维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浑邪王战车辕杆上的金丝缠纹,正是单于庭赏赐忠勇的制式。
"
王爷的手,伸得比祁连山的雪线还长。"
他猛然挥鞭,鞭梢卷起块冻硬的汉军腰牌,
"
这骁骑营的弟兄,倒舍得用血肉为饵。"
霍去病刀背拍飞腰牌,金属撞击声刺破暮色:
"
王子当知,骁骑营的儿郎最擅以身为饵。"
他玄甲缝隙突然滑落枚金饼,砸在冻土上出闷响,
"
就像前年,本将以八百轻骑为饵,钓得休屠王十万大军。"
寒风骤起,卷着细雪扑打在人脸上。
朱权往泥炉添了把松枝,跳动的火光照亮他眼底暗芒:
"
王子三番遣使议和,浑邪王却能穿越六百里汉境。"
松枝爆起火星,映得他面上光影明灭,
"
不知是漠北的鹰飞得高了,还是幽州的弓弦朽了?"
乌维的弯刀突然劈开烤羊,油脂滴落炭火爆起青烟:
"
王爷可知草原猎狼的规矩?"
他挑起块焦肉掷向远处尸堆,
"
总要放头瘸腿的羔羊,才能引出洞里的老狼。"
霍去病收刀入鞘,金属摩擦声如北风呜咽:
"
好个放羊人!只是这瘸腿羔羊,啃去了幽州三百亩冬麦。"
他马鞭突然劈空炸响,惊得战马嘶鸣,
"
那些麦种,还是用河西战死的儿郎骨灰肥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