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孚?”
冉鸿祯瞪圆了眼睛,还未震惊完,米襄又弓着身子钻了进来。
“米襄??”
米襄撇了撇嘴站去一旁,米孚则负手与他擦肩而过,“冉老匹夫,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冉鸿祯忽起一股怒气,冲米孚嚷嚷道,“你个老不死的,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当年在青梧书院偷喝我松酿酒的账还没算!”
“放屁!”
米孚怒拍桌案,“明明是你偷走了我科考的墨锭!”
“我何时偷过你的墨锭?”
冉鸿祯吹胡子瞪眼,另一只手已抄起案上茶壶。
“那老子的墨锭怎么不翼而飞?”
米孚将凭几拍的啪啪响,“当时舍中就我们三个!”
两个老头突然同时僵住,齐刷刷扭头看向缩在一旁的米襄。
米襄正悄咪咪去抓一块糕点,折腾了整日,他腹中早就饥肠辘辘了。
忽被两人利剑般的目光刺的一哆嗦,手中糕点就骨碌碌滚去了桌案底下。
“米襄?”
冉鸿祯暴喝一声,“是你偷了我的酒?”
米孚已起身来到他面前,“我的墨锭也是你顺走的?”
“放…放屁!”
米襄缩着脖颈强撑,心里却虚得毛,“我哪看得上你们那些破烂!”
那块墨锭早就被他当掉换了三坛梨花白,松酿酒的味道至今还在舌尖口口生津。
说来也怪,顺来的东西就是香。
“你胡扯!”
“定是你这老匹夫偷的!”
“不是我!”
冉老夫人翻了个白眼,这三人从求学起就日日吵嘴,直到各自结业才消停了许多年。
今日也不知哪座祖坟冒了青烟,就这么水灵灵地重逢了。
三把老骨头已扭在一起,冉老夫人牵着微末绕过战场,将人按在软椅上,“别理这三个老疯子。”
她从小丫鬟手中接过温热的帕子,替微末擦去指缝中的污血,“跟外祖母好好说说,究竟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