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就是个不分皂白随意惩罚臣下的昏君么?嗯?”
“这……”
朱标一时间语塞,“父皇,当然不会认为是昏君。”
“既然知朕非昏君,那你又何不先明了原委便来朕的寝宫咆哮指责?”
“莫不是朕对你这个储君太过纵容?或者你觉得朕老了,就可以毫无敬畏之心放肆行事了?”
“那些文人整日颂扬你这个太子乃仁君风范,现在看来全是虚伪做作!”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自己媳妇都管理不好的储君也配称仁君?等会就把夸你的文士全都推出午门斩首!”
朱元璋一连串怒吼如雷贯耳,使得朱标的思绪一片空白。
他到底还对这个父亲有所畏惧。
先前满腔怒火使得他暂时忘却了父亲平日那可怕的威压。
待父亲发怒时,恐惧感立时涌现。
“儿臣……”
他支吾着不知如何作答。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窘态,满目失望之情流露无疑。
随后冷笑一声:“郑有伦,将证物拿给这个糊涂东西瞧瞧。”
“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妻室是何许人;让他看看,她到底干了什么大事!”
“遵旨,陛下。”
郑有伦闻言立马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封奏折交给朱标。
朱标呆若木鸡地接过,随即展开一看。
看完内容后,双眼不由圆瞪:
“这……这绝不可能。”
“怎么,殿下是在质疑本宫所言?认为朕不过是随意安个罪名来唬弄殿下您?”
朱元璋冷冰冰地说道。
“儿臣不敢,只是这份奏章中写到的内容。。。。。。”
朱标急忙摆手辩解。
然而朱元璋越看他越觉得失望。
不满地甩了下袖子:“既然不信,那就去看看。
今日应天府正在公审吕梁,你不妨亲自旁听便是。”
“郑有伦,我们走!”
说完大步离去了。
郑有伦连忙挥手示意身旁伺候的太监宫女赶紧跟上,同时对着还怔在原地的朱标微微一礼,随即跟随皇上离开。
朱标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折子,喃喃道:
“难道事情真如这上面写的那样?父皇不会真的错怪我吧。。。”
他迟疑地想:应天府今天审理吕梁的事?到底要不要去看看?
最后还是决定前往看看实情如何。
毕竟是与自己的妻子和岳家相关的大事。
此时应天府内。
堂上挂着高悬明镜,尽管被缚枷锁但一身官袍的杨启仍旧端坐其上。
下方两队官吏分列而立。
堂中,一个披头散发穿着囚服之人跪在地上,正是吕梁。
外面聚集了大批围观的平民百姓。
人群里此起彼伏传来愤怒控诉之声:“处死他!快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