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她内心有些不满姨妈过分无礼,但也没有十足把握林栋真能治好干爹的病,在姨妈面前也不敢过于坚持。
干脆就随他去吧,反正也不过是碰运气而已。
“站住!”
纪新月厉声喝道,“萧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林栋停下脚步,回头冷冷一笑:“怎么,还要留我吃早饭不成?”
纪新月脸色一沉:“你鞋底脏,把我们的地板踩脏了,擦干净再走!”
“姨妈……”
萧潇轻声劝阻。
“擦地?”
林栋眉头一挑,“你家请我来看病,我还没开始就被你骂成小要饭的,现在要我当清洁工?”
“呵呵,你这种人连给我们家狗擦屎的资格都没有,还想跟我们平起平坐?”
纪新月满脸不屑,“不过看在你跟萧潇认识的份上,我给你个机会,擦干净了滚蛋!”
林栋气极反笑。
他瞪着萧潇,眼中满是愤怒:“你萧家人,欺人太甚!”
萧潇低着头,不敢与林栋对视。
她心里也知道姨妈言过其实,可在家族面前,她不敢过于强势。
“姨妈,算了,就让他走吧。”
萧潇小声说道,语气中满是妥协。
纪新月不屑一哼:“滚吧!以后再敢来萧家,老娘打断你的腿!”
林栋站在原地,冷冷看着纪新月,眼神中闪过一丝异光。
他忽然发现,纪新月胸口处也凝聚着一团黑气,比萧潇身上的那团更加浓郁,几乎蔓延到整个上半身。
看来,整个萧家确实遭遇了某种诅咒。
“纪女士,”
林栋忽然平静地开口,“不出一个月,你会跪地求我回来。”
纪新月先是一怔,随即大笑起来:“笑死人了!你算什么东西,我会求你?痴人说梦!”
林栋不再多言,冷冷看了萧潇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他刚走出萧家门堂,一辆黑色宾利轿车恰好驶到台阶下。
车门打开,一位穿紫衫长袍、蓄着青色山羊胡的中年男子缓步而出,举止优雅,气度不凡。
林栋一眼认出,此人正是东海著名的风水大师汪林。
不仅是东海上流社会的座上宾,还经常在电视节目中以养生专家的身份出现。
汪林淡淡瞥了林栋一眼,目光中带着审视,却并未打招呼,径直朝门阶走去。
“汪大师!您可算来了!”
纪新月的声音从门内传出,热情得简直判若两人。
她快步迎到门口,笑容满面,姿态十分恭敬:“快请进,快请进!您今天气色真好,气场都不一样了!”
汪林面带微笑:“纪夫人客气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我先换鞋吧,别弄脏了地板。”
“哎呀,您踩的不是泥巴,是福气啊!”
纪新月连连摆手,“您踩我们家房顶都行,何况地板呢!”
说话间,纪新月挽起汪林的手臂,亲热得仿佛多年挚友,两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屋。
林栋站在台阶下,讽刺地摇了摇头。
不过转瞬之间,纪新月的态度就从刻薄到谄媚,如此双面人格,令人作呕。
萧潇站在门口,目送汪林和姨妈进屋,转头正好看见林栋仍站在那里。
两人隔空相望,林栋眼中满是失望,而萧潇则是复杂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