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毫不匹配的孤男寡女咫尺共对,程英依然侧坐于鹿杖客的大腿上,环手圈他颈后;鹿杖客则右手搂住她腰背,左手轻薄她脸儿……美人计的主角显然在忍耐,等待最适合的盗杖时机……
“小美人,你怎么突然待我热络起来?”
“我……也不晓得,兴许是……喝过酒吧?觉得跟鹿先生你……挺投缘的。”
她怎么尚在演戏,还不出手?快用‘北冥神功’吸干这色鬼呀!是没有把握?觉得时机未到?还是……忽见程英悄悄回眸,显然现了八雄……还有我,在隔门窥视。莫非她先不动手,是故意要跟鹿杖客略作亲热,好来气我、报复我……自暴自弃?
“老夫也觉得跟你非常投契。”
鹿杖客腾出左手,捧起酒酲:“边喝边聊……换我来渡酒喂你喝?”
“嗯……”
愁眸遥送过来,誓要刺痛我一般:“好,你渡……我喝……”
鹿杖客带笑饮了,放下酒酲,一手轻揽程英背腰凑前,一手托起她的下巴,她竟当真略绽红唇,准备迎酒——
鹿杖客俯了黑脸,双唇上下白须分开,便将含住的一大口酒水,徐徐地往下方程英的唇间渡去……
老头的口气能香到那里去?被他含过的酒,想来必是臭的,程英半闭眼帘,满脸厌恶,却任浆液一一滴进嘴里……鹿杖客定是呷了一大口酒,又刻意细细地渡出来,这隔空传酒,维持了好久,程英仰着鹅蛋脸,好无辜,好屈从……
良久,这一口酒方才渡光,程英因为小嘴半张太久,口角微淌唾痕……该死的鹿杖客,并不让她缓过气来:“好喝不?再渡你喝一次可好?”
幽怨目光,又飘向门外的我这方向……程英负气地,一动昂着的下颔:“唔……”
但鹿杖客再次使诈,这趟突然连口带酒,直接亲上程英仰启的桃唇:“呜……?”
程英想躲避,被扳住脸孔;想闭气,又遭捏着琼鼻,不得不圆张双唇,让鹿杖客侵入湿吻,大灌酒水……瞧她颈下连咽,酒是喝光了,奸贼仍不罢休,似在舌吻进攻:“呜、唔……”
不单唇外初吻,程英连唇里深吻,亦被鹿杖客夺去了!我恨得浑身抖……
好不容易,程英双掌轻推鹿杖客胸口,分开彼此,唇舌方得释放……看她手上彷佛使不上力气,自是遭这突袭强吻,搞得浑身酥软……
糟!越来越觉得事态不妙!这鹿杖客显然跟那劳德诺相同,都是色中饿鬼,花丛老手,手口的百般伎俩施展出来,又岂是纯洁处子所能消受?当日任盈盈都被劳德诺调教得失守高潮,只怕眼前的程英,亦会沦陷于鹿杖客之手……一来她为盗解药,忍辱负重,任由对方放肆;更坏事的,是她正自甘作贱,更予人可乘之机……
果不其然,程英真被强吻得软了,并未使出武功作……而鹿杖客更比劳德诺高了一筹,模样粗犷,却是粗中有细——他蓦然一改态度,颇见温柔,怀抱伤心人:“你刚才说不是甜头陀的女人,语带怨怼……他是辜负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