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王德发领命而去,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仿佛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朝着县衙滚滚而来。
徐巍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狼毫笔,蘸了蘸墨,开始在纸上书写“永明风云榜”
的细则。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墨迹逐渐晕染开来,形成一个个规整的文字。
然而,在书写“第一富绅”
时,他的笔尖却微微一顿,墨汁不小心滴落,在“富”
字上留下了一个醒目的黑点,仿佛一只窥伺的眼睛。
徐巍皱了皱眉,倒也没在意,继续书写下去。
他没有注意到,窗外,一只黑色的乌鸦,正悄无声息地落在树梢,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县衙的方向……
王德发这边,已经是如火如荼起来。
说干就干,他立刻组织人手,又是贴告示,又是派衙役去各大户家里“吹风”
,宣讲“永明风云榜”
的重大意义和参与方式。
一时间,永明县彻底热闹起来了。
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心思都活络开了。
沈家老宅,书房内檀香袅袅。
沈家“五柳堂”
是永明“四大堂”
之首,桑蚕生意经营至今已是第四代。
家主沈瞿年过五旬,依旧精明能干,此刻他正捻着颌下花白胡须,眉头微蹙,听着管家汇报县衙的新动向。
“永明风云榜?评选各种‘最’?”
沈瞿放下手中的账簿,语气带着几分不屑,“这位新来的徐县令,心思倒是活络,只是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
沈家在永明县根基深厚,从第二代开始,家里便将后代送去读书,虽然才勉强出过一个生员,但沈家自此便自诩书香门第,对这种赤裸裸用名声换银子的做法,骨子里是瞧不上的。
管家低声道:“老爷,话是这么说,可王师爷那边已经放出风声,说是要载入县志,流芳百世。而且,那‘第一富绅’榜,若是咱们沈家……”
沈瞿脸色沉了沉。
是啊,他可以不在乎这虚名,但若“四大堂”
之首的沈家都榜上无名,岂不让别人看了笑话?让人以为沈家没落了?
“老爷,我听说赵家已经放话出来了,对这‘第一富绅’和那‘最佳商铺’的名头,可是志在必得。”
管家补充道。
“赵镇南?”
沈瞿冷哼一声,“跳梁小丑罢了!他想争,便让他争去!”
嘴上虽硬,但沈瞿心里却开始盘算。
面子,终究是不能丢的。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爹,姑母派人来转告您,说这县令前日去钱家粮行闹了一通,敲诈了十两银子就走了。”
来人正是沈瞿的二儿子沈仲才。
“还有此事?”
沈瞿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