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宝大笑起来,道:“我们现在就走么?”
杨子沉吟片刻,道:“秦兄,我敬重你是个磊落汉子,我不想骗你,其实我不叫杨小风,我真名叫作杨子。”
秦叔宝笑道:“杨兄弟哪里骗我了,你只是骗沈落雁那婆娘罢了。”
忽见他伸手按在脸上,慢慢的揭下一层薄薄的皮儿,愕然相望中,见到一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瞠目结舌,惊叹道:“杨兄弟……你……原来你生得这么好看。”
秦叔宝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岁,但常年的军旅生涯导致满脸风霜,显得较为出老,加上颧骨高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就显得细长了,虽然不算丑陋,却也平平无奇,若非身材雄奇,魁梧威风,实是卖相不佳,他见杨子俊秀异常,举止高雅脱俗,不由得自惭形秽。
杨子见他有些局促,笑道:“秦兄,人的外表只是一张皮囊而已,很多人貌美如花,心如蛇蝎呢。”
秦叔宝性格爽朗,片刻间便释然,点头道:“你是在说沈落雁那婆娘么?”
杨子笑道:“我怎会说自己将来的老婆呢?秦兄,现下该有两三个时辰就天黑了,不如我传一门练气之术给秦兄。”
这秦叔宝性格憨直忠勇,杨子已经有了初步计划,去洛阳救人,多一个帮手也就多一份助力。
秦叔宝却是瞠目结舌,道:“杨兄弟,你说练气之术?”
其时,各门各派的武功,尤其是内家真气的修炼法门,都是不传之秘,哪有人会好像派粥施饼子一样问你要不要学武功的?
杨子点头道:“我看秦兄枪法精奇,法度森严,刚才对上沈落雁那样的高手也不遑多让,假若能以内力辅之,成就应该更高。”
秦叔宝霍然站起,肃然施礼道:“杨兄弟,承你的情,秦某感激不尽。”
杨子也站立起来,道:“秦兄无须客气,我和秦兄一见如故,真心的想交你这个朋友,你若再这么郑重其事的跟我道谢,那就是瞧不起我了。”
秦叔宝性情直爽,洒然一笑,一只蒲扇大的手伸了出来,杨子和他互击一掌。
当下,杨子将傅君绰传授的九玄功法转授给他,秦叔宝虽然早已过了学习内家真气的最佳年龄,但他早年也曾跟同僚学习过运气之法,已有些基础,加上九玄功法乃是高丽奕剑大师傅采林的绝学,秦叔宝获益匪浅,心中对这位初认识便肯倾囊相授的杨兄弟更是心存感激。
杨子和他吃过干粮后,便在小山顶上寻了个隐蔽之所在,各自练功,清晨还未天亮之际,杨子霍然起身,唤了秦叔宝下山而去。
他轻功造诣已然有了不俗的火候,带着秦叔宝一路疾行,他们沿着泗水河段行出三十里许,忽见一个渡头,停泊着一艘小渔船,两人对望一眼,均是欢喜。
因战乱的关系,泗水河道几乎没有船只经过,难得有一条小船,怎不喜出望外?临近时,只听船篷内传来打鼾声,一个老渔夫面朝天躺着,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