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清远县城十里远的地方,两边都是山,左边的陡而峻,遍是嵯峨的巨石和断壁悬崖,令人颇有惊心动魄之感;右边却是起伏的丘陵山脉,一望无尽的丛林,绵绵密密的苍松古槐,参天的千年巨木,看过去是深幽而暗密的。
整个郊原里,现出的是一份荒凉的景象。
在一处易守难攻的险地,举目望去,营帐林立,连绵数十里,如此规模的营帐住万人以上绝对绝对不是问题。
大寨扎营的地方地势稍高,四周壕沟深挖,栏栅成排,壕沟照顾不到的地方,尖桩鹿角遍布,正面只有一个入口。
几队兵士在营寨里面巡视,都是铠甲上身,或持长矛,或挎单刀,个个都是表情肃穆,看装束,居然都是皇城禁军的打扮。
中央行营大帐,琉金披苏,深红梨木为壁,金箔贴花,撩开帐幕,灯火明亮,极尽奢华。
站在窗边,银月隐藏在云层后面,周恒已经不知道这样站了多久,眼光迷迷蒙蒙的停留在云天深处。
云层低沉而厚重,一层层云浪,云卷着云,云裹着云,云拥着云。
天空透着一股萧瑟和苍茫的意味,或者,与季节无关,与云层无关,萧瑟的只是他的情绪而已,但他身为大夏朝的统治者,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让他伤神至此?
太监小顺子全名叫李顺,自幼净身入宫,他为人乖巧,揣摩功夫十分了得,精于媚术,阿谀奉迎,溜须拍马,不学就会。
周恒即位后,李顺如鱼得水,使出浑身解数,献古玩,弄字画,用尽心思讨得这位风流天子的欢心,从此平步青云。
“皇上,今个儿真是巧了,竟能遇见任公子这般人物。”
话说一半,小顺子望着周恒,不管主人有没有看他,他的脸上习惯性的露出谄媚之色,“奴才细细看了,那任公子和圣上不但容貌相像,就连身材也都相仿呢!”
说到任逍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周恒的脸色好看了很多,眉宇间的抑郁之色稍解。
李顺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敢表露丝毫,尖声细语道:“皇上,奴才有句话憋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
周恒微微一怔,笑骂道:“狗奴才,有什么就说,朕赦你无罪。”
李顺先给周恒打了预防针,咳嗽一声,阿谀道:“奴才想啊,皇上这几年为了国事都没有时间好好逍遥一番,满朝文武也不知道体恤皇上龙体,既然如今这位任公子和皇上容貌身材难以分辨,何不由他当皇上的替身……”
周恒这个自幼顽劣的纨绔子弟,在先皇龙驭归天后,他以皇后嫡出长皇子的身分登基为帝。
周恒从小就很有点“平民作风”
他一点也不喜欢宫中的那些繁文缛节,总爱跟身边的小太监,贴身保镖一块儿吃喝玩耍,根本就不讲大小尊卑,他还别出心裁自己给自己设计建造一所以练格斗和玩耍为中心的“豹房”
作为自己的“别宫”
平常的时光大多在此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