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达悠然道:“老五倒还会说几句人话。”
南宫星觉得一阵头痛,眼下这情形,分明二公子已经将兄弟之间的矛盾脓包一样挑破,除了姗姗来迟的武瑾,剩下三个显然已经彼此撂了战书。
这种庙堂高墙里的刀光剑影,恰恰正是南宫星最不愿沾染的大麻烦。
唐门也这麽想。
唐远书沈声道:“诸位公子,还请少些无益口舌之争,今日揪出罪魁祸,才算给我们唐门有个交代。此非儿戏。”
他最後一句说得极慢,近乎一字一顿。最後一字出口,身後同门一齐擡起右臂,横在胸前,掌中紧握的,正是那夺命弹指之间的阴阳透骨钉。
阴阳透骨钉成对使用方显威力,那是唐家的独门暗器,他们自然不会用错。此刻都只露出一支在外,其实反而更有威慑。
看不见的暗器,往往比看得见的要可怕得多。
武达的脸色更加苍白,深吸口气,不再说话。
武烈仍冷笑道:“本公子高兴斗嘴,叫我一声不吭,万一天大的黑锅压上来,我指望谁?你们唐门麽?”
但他嘴上这麽嚷嚷,说完之後,还是瞄向武平,等二哥开口。
“王府家将,上下一心,忠诚不二。”
武平重又放缓语,道,“既然如此,这七个家将最有可能被谁指使,谁的嫌疑自然就最大。”
武烈哈哈一笑,不屑道:“二哥可真会说笑,你方才说有两个和我关系甚密,那你倒是说说,若你下个令,他们两个能为了跟我喝过花酒而置之不理麽?这次出来,咱们兄弟以你为长,王府诸人受你节制调动,这七个被灭口的蠢货不管和谁交往甚密,最该听的,就是二哥你的命令吧?嫌疑最大的,还能有谁?”
武达幸灾乐祸似的一转头,道:“老五来趟唐门,脑子开窍了,这地方风水可真硬,榆木都能捅个洞。”
“哈哈,驴都会讽刺人了,我开个窍有什麽奇怪?”
武平这次并未出言阻止,而是静静等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斗了几句,说到自觉没趣停下来,才继续道:“说来倒也奇怪,这七个家将,平素任职不同,往来甚少,此前御下极严,个个都是值得提拔的人才,偏偏这次,不约而同,让手下人里混进了江湖杀手,若说背後没人指使,只怕无人肯信。”
武烈见挑拨无效,冷哼一声,这次没再多嘴。
武瑾微笑道:“愿闻二哥教诲。”
“那七人,有一个共通之处。”
武平望向武瑾,缓缓道,“他们,均是现王妃母家带来的嫡系护卫,累功升迁而成的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