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指间,一道银白色的剑光便如瀑布泻出,径直斩向了林玄言。
「你把自己当狗,可别扯上我。」林玄言冷笑着伸出了手,用拇指和食指举重若轻地捏住了那道剑气,然後手指一拧,那磅礴剑意轰然破碎。
镇天下眯起了眼。
林玄言感受着指间残存的剑意,如释重负道:「我还以为你重返了那个境界,看来是我多虑了。」
镇天下坦然道:「我是血屍大阵的中流之杵,整座南荒的气运都不过是我的囊中之物,只等我慢慢蚕食,重新步入见隐。届时你连站在我面前叙旧的资格都没有。」
林玄言疑惑道:「既然你还未见隐,为何敢出现在我与大当家面前?」
镇天下似哭似笑道:「冤枉啊,哪里是我来找的你们,分明是我在此处缅怀琉璃宫主,你们突然冲过来打搅了我的雅兴,我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你们杀不掉我,才敢小心翼翼地出来与你们说说话。」
他早就在此处?为何自己毫无察觉?莫非他的境界此刻尚在我之上?林玄言神色愈凝重。
若是今日他与陆嘉静孤身前来,恐怕凶多吉少,幸好有大当家陪同,只要没有其他大妖在外埋伏,他们便可立於不败之地。
陆嘉静看了他一眼,林玄言明白她的意思,悄悄摇头,只是两个人握着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镇天下看了一眼他们紧握的手,讥笑道:「看来你还是把自己当做一把剑,没有主人的驱使根本挥不出最大的力量。也是,那一场大战里,你的剑魂被硬生生打散了,如今哪怕重新生灵,又哪里是当年三尺剑真正的风采。」
剑魂?林玄言神色一沈,剑魂被打散?他无法想起这段记忆。只是灵光乍现,心想难道秋鼎打算最後送给自己的东西,是自己破碎的剑魂?
镇天下见林玄言沈思,继续道:「今天的你还能做做我的对手,再给我些时间,你就只能跟在我身後吃灰了。」
话音才落,一道巨大的月轮陡然出现在镇天下的上空,那月轮带着淩厉斩切的意味压了下来。
镇天下神色一凝,他立刻跃下了大蛇,随手扯下了一根大蛇的肋骨作剑,俯身狂奔,冲向南宫。
南宫看见那道向自己冲过来的身影,非但不退,反而同样加冲向了少年,收至腰间的一拳骤然递出,直接砸向了镇天下的面门,在南宫拳头到来之际,镇天下身子後仰,以一个古怪的姿势甩出了那柄骨剑,刺向南宫的心口,於此同时,那白骨大蛇同样向着南宫俯冲过来,声势骇人。
南宫依旧不避,她化拳为手,直接抓住那柄刺向心口的骨剑,反手扔出,镇天下灵巧避过,那柄骨剑便径直砸向了大蛇。那仅仅是大蛇身上一根肋骨做成的剑,在撞到大蛇的那一刻,非但没有被弹开,反而止住了它前进的身形,还将他打得白骨横飞,硬生生後退了数丈。
镇天下露出一丝狞笑,他直视下方,现林玄言也已消失不见,只剩那青色道裙的女子抱着一件嫁衣立在原地。
而他的身边布满了与他气息截然相反的淩厉剑气。
林玄言出现在了他的身後,一剑斩落。
铮然一声清鸣。
林玄言的剑气没有触及骨肉,反而像是刮擦上了金属硬物,带着一阵刺耳的鸣响四溅开来。
镇天下的後背上,陡然出现了一柄古拙大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