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安静地听着,道:「妾身也会尽力护着你的。」
林玄言笑着嗯了一声,擡起头的时候,失昼城的轮廓已经勾勒在了视野里,如今双月共辉,失昼城显得银亮而清晰,仿佛那些城墙上的血污都被照拂干净,如银亮的雪尘。
这三个月以来,陆嘉静与季婵溪轮换着站在城头,今日似是被天地异象引动,犹在梦中的季婵溪猛然惊醒,随手扯过一件黑色大氅披在身上,跑到了城头上,扯着陆嘉静的袖子问:「陆姐姐,怎麽了?」
陆嘉静声音微颤,不确定道:「雨停了。」
季婵溪细眉蹙起,双手扯着大氅的衣口,骨节捏得白,她看着头顶的那轮重新出现的苍白月亮,喃喃道:「结束了吗……那他呢?他怎麽还没回来?大当家怎麽也没回来?」
陆嘉静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季婵溪不安问道:「要是死了怎麽办呀?」
陆嘉静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妹妹这麽好看,他怎麽舍得死?」
季婵溪身子向後退了退,哀怨道:「若是他敢死了,我们就改嫁吧,让他泉下也不得安宁,哼。」
陆嘉静无奈地看着她,叹息了一声,刚想再劝说几句,季婵溪忽然惊呼一声,身子前倾,手扒住了城墙,一个白衣飘飘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後,季婵溪感觉自己的腰肢被一只手揽住了,然後听到啪啪两声,季婵溪娇呼两声,娇臀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嗯?想改嫁?背地里这般说夫君坏话,不家法严惩一番你这个小丫头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呀?」林玄言揽着她的腰,向後撤了两步,一把扯去她的大氅,扬到城下。
季婵溪手扒着城墙,身子被迫退了些,於是那臀丘被迫翘得更高,与蜂腰连成诱人曲线,林玄言毫不客气,左右连拍了好几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了起来,臀肉颤得衣裙褶皱,季婵溪娇呼一声,回过身望向身後突兀出现的少年,却没有责怪的意思,眼睛一下子红了。
林玄言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臀丘,然後身後勾了勾她的眼眶,笑道:「这就被打哭了?大小姐丢死人了。」
陆嘉静怔怔地看着忽然出现的少年,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嘴唇颤了颤,半张开来,冷风灌了进去,她一时间什麽也说不出来。
而林玄言已然放过了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姑娘,目光柔和地望着陆嘉静,陆嘉静一身雪白的衣裙灌满了风,鼓鼓地胀起,更衬得她人影清瘦。
林玄言一把抱住了她。
「静儿,你季妹妹说出这等话,你也不替为夫惩戒一番,是不是也该……」林玄言说着,耳畔忽然传来陆嘉静轻轻的啜泣声,他轻声道:「没事了,我回来了,也没缺胳膊少腿的,那个镇天下呀根本不是夫君的对手,我轻而易举就杀掉他了,唉,笑一下嘛。」
陆嘉静听着他的话,手死死地箍着他的後背,他肩膀处的衣料湿了,微凉。
林玄言说着说着,声音也哽咽了起来,抱着陆嘉静柔软的身躯也哭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相拥哭着,声音哽咽连不成句子,陆嘉静情绪压抑了三个月,平日里虽然看着冷静平和,但此刻真正见到林玄言平安归来之後,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洪水决堤般涌了出来。
季婵溪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屁股还是有些痛,她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听着两人的话,也伤感极了。
到最後,反倒是陆嘉静先止住了眼泪,反而开始安慰林玄言和季婵溪,三个人推推搡搡,一路推到了闺阁的床单上。
「你们两个还记得临走的时候怎麽和我承诺的吗?」林玄言看着跪坐在床榻上的两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