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庭法怕疤面人进步欺身,杀了贺熊,立即暴喝一声,道:“疤面人,今夜费某定要与你分个胜负。”
说话之间,双戟倏分,扑身而前,左戟挑,右戟点,直奔疤面人的中庭、丹田两大穴。
疤面人看来已然大怒,暴喝一声,说:“我就看看蓝凤帮三大堂主的武功,究竟有何惊人之处。”
声落身动,薄剑疾出,几个旋身,已将费庭法的身影罩住。
蓝天丽凤因为疤面人已声言要与蓝凤帮了却以往那段过节,如果一再出言阻止属下出手,必会引起各派高手的怀疑。宋大憨见蓝天丽凤不管,自己也不再嚷了,因为他知道,谁也不是疤面人的敌手。蓝旗坛主贺熊被疤面人左手轻轻一抖,立被震退数步,悻悻地退了回来,表面不服,但心里却呼厉害。
场中的疤面人、费庭法,两人已激烈地打在一起,但见剑气丝丝,戟风呼呼,劲力激荡,尘土飞扬。费庭法怒不可遏,拼命施为。疤面人剑点偏隙,一味游走。费庭法久历江湖,经验丰富,这时已看出疤面人薄剑虚舞,未出杀手,心中不禁一动,顿时想起大厅留柬的事。心想,莫非疤面人有意为蓝凤帮截击各大门派的高手犯山不成?果真如此,我可不能徒耗疤面人的真气、精力。
想及至此,决心冒生命的危险,试一试疤面人的真意。于是,双戟一紧,身法骤快,招式倏变,只舞得呼呼风响,尽捡虚影下手。疤面人的眼睛一亮,心中不禁笑了。两人身法,俱都快如飘风,剑光戟影,宛如一团光幕,尤其,疤面人身形逾电,任你数丈外立着,尽是各派精英,也难看出两人之间,有什么破绽。
即使是李沛然、黄仲华,也俱都替费庭法捏着一把冷汗,只有宋大憨,茫然立在一边,不断地摇头、咧嘴、眨大眼。蓦地,一声金铁交鸣之后,费庭法暴喝一声,手舞双戟,身形闪电疾退。疤面人暗赞费庭法临战经验丰富,在暴退之际,仍疾舞双戟,以防对方机诈出手。于是,一声厉笑,怒声大喝:“姓费的,再接我这招“毒龙出海”
……”
喝声中,一绕手中腾龙剑,幻起滚滚剑光,向着费庭法追去。
李沛然早已蓄势待,立即大吼一声:“疤面人找死……”
死字未落,右手疾扬。
一道耀眼寒光,挟着尖锐刺耳的惊风,直向疤面人闪电射去。疤面人在静安寺,已见识过李沛然震惊江湖的成名暗器子母梭,不但威势奇大,且百不虚。于是趁机立顿身形,微微一闪,飞梭如电而过。岂知李沛然再度暴喝一声:“疤面人再接我一梭试试……”
声落电闪,第二银梭又至。
蓝天丽凤花容失色,芳心惊碎,情不由己地出—声尖叫。宋大憨只吓得面色如土,完全傻了。场外群雄看了子母梭这等凌厉声势,也俱都惊得变颜变色。疤面人似身也未料到,不禁大吃一惊,一声暴喝,立演迷踪。嗖的一声,寒电一闪,银梭擦身飞过。
倏然,一声凄厉惊心的惨叫,由疤面人身后响起。群雄疾目一看,俱都呆了。点苍连锁双笔云中鹤,一时大意,闪躲不及,竟被飞越疤面人的银梭,闪电击中,穿胸而过。银梭穿胸后,余劲犹疾,幻起一道寒光,势如流星般,直向松林中飞去。云中鹤两手丢笔抚胸,鲜血急流如注,身形晃了两晃,翻身栽倒就地。
疤面人转不屑地一看,纵声一阵大笑,立即轻藐地大声说:“自誉名门正派的杰出人物,原来尽是一些饭桶,一支小小飞梭,已无法躲脱过,还胆敢与我疤面人动手。”
说罢,又是一阵仰天大笑。
各派高手俱都老脸通红,怒形于色,个个双目圆睁,看来似乎都气极了,但是,却无一人敢出场与疤面人动手。蓦地,峨嵋二老之—的允智僧,双目微闭,两手合十,沉声宣了一声阿弥陀佛。疤面人倏敛大笑,剑眉一竖,沉声问:“老和尚,你是否有些不服?”
允智僧立即朗声说:“卫施主昔年侠名满天下,虽与各派稍有嫌怨,但已事过境迁……”
允智僧的话还未说完,疤面人立即大声说:“老和尚闭嘴,我方才已对你们说过,我不是什么腾龙剑客卫振清,我疤面人就是疤面人。再说,往事已经过去,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你又何必罗嗦。”
说着,星目神光如电,疤面立罩杀机。
允智僧身为峨嵋派长老,在峨嵋派中,地位至尊,即使在武林中,也有一份崇高地位,平素极受人尊敬,何曾遭过如此抢白?因此,老和尚只气得雪白长须微微抖。于是,再度宣了一声佛号,沉声问:“疤面施主虽然不是腾龙剑客卫振清,但你手持宝刃腾龙剑,也必是与卫振清有关之人。”
疤面人听了,倏然出一声悲愤凄厉狂笑,说:“我疤面人,虽手持昔年卫大侠的宝刃,但却从未见过卫大侠其人。”
说着一顿,电目一扫全场,朗声问:“你们之中有谁见过昔年的腾龙剑客卫大侠,不妨说出他的身高、体型,看看与我疤面人有什么相像之处?”
此话一出,群雄顿时沉默,俱都目光闪闪,仔细望着疤面人。
蓝天丽凤似乎怕群雄看出什么破绽,立即轻摇螓,连声说:“不像,不像。”
邛崃派的涤玄道长,阴恻恻地冷冷一笑,问:“丽凤帮主,你何时见过昔年的腾龙剑客,你怎知疤面人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