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三剑同时一声暴喝,手中长剑,各自舞出三个极大光圈,寒星万点,顿将三人身形遮住。疤面人屹立中央,手持薄剑,静以待变。武当三剑,舞剑游走,九个极大光圈,倏变无数剑花,三人忽进忽退,时左时右,配合无间,丝毫不紊。疤面人一声大喝,挺剑欺身,剑尖直点武当第二剑的剑花中心。
突然,武当三剑同时一声轻叱,剑势倏变——只见漫天寒星,万千银花,剑势骤形凌厉。疤面人心头一震,疾舞手中薄剑,幻起一片光海,立演幻影迷踪,身形闪电游走,星目闪烁,乘隙出阵。顿时,剑气弥空,光华烛天,啸声尖锐刺耳,风声呼呼慑人。整个草地上,剑光闪闪,冷气森森,寒星飞洒,触目惊心。
武当三剑掌剑齐出,剑落如骤雨,掌风似狂飙。疤面人薄剑闪电翻飞,身形飘忽游走,默察阵势,伺机出手。立在三丈以外的麻衫老人,只觉得跟花缭乱,光华刺目,连连缓步后退。隐身密林边沿的丽蓉、杜冰只看得目闪精光,花容色变,手心中已渗出了细细汗水。
倏然一声凄厉惊心的哈哈狂笑,自如山剑影中传出。接着,是疤面人的厉声大喝:“武当绝学,不过尔尔,在下已领教过了。”
了字方自出口,无数剑光骤然消失,立变一道寒光,直刺武当第一剑的面门。
一点剑光,眼看奔至武当第一剑的面门。蓦地,疤面人身形一旋,剑势倏变,腾龙剑幻起一道匹练光弧,由前至后,闪电横扫武当第三剑的膝间。沙,匹练过处,半截道袍,应声飞起。武当第三剑惊嗥—声,魂飞天外,顿忘方才阵势,身形疾向后退。
疤面人剑眉一竖,一声震耳暴喝,身剑合一,挺剑疾吐,一招“毒龙出洞”
,宛如电光一闪,薄剑已刺入武当第三剑的前胸。一声凄厉惨叫,武当第三剑撒手丢剑,两手抚胸,鲜血由十个指缝间,势如喷泉涌出。疤面人身形踉跄,挥剑反身,定睛一看。
武当其余两剑,早已逃至数丈以外。于是,纵声一笑,星目电射,厉喝一声:“杀人妖道,留下命来……”
喝声未毕,身形如烟,闪电追去。
立在五丈以外的麻衫灰老人,突然一声大喝:“疤面人站住,让老夫单独会你。”
喝声中,身形闪动,疾由斜横里扑来。
疤面人冷眼一瞟,怒哼一声,厉声说:“那是你自己找死。”
死字甫落,左袖倏然挥出一股极猛的柔和潜力,直向扑来的麻衫老人卷去。
麻衫老人虎目一瞪,厉声说:“老夫死而无怨,定要单独斗斗你……”
你字刚至唇边,一股绝大潜力,已袭至身前。
麻衫老人一声闷哼,身形踉跄,蹬蹬连声,一连后退数个大步,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疤面人看也不看,一长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身在空中,一挺腰身,腾龙薄剑,疾演“天降寒龙”
。一道宽约八尺的刺目电光,挟着慑人心神的风雷啸声,划过漆黑夜空,直向飞逃的武当两剑射去。
武当两剑回头一看,早吓得面色如土,汗下如雨,神色惶急,两腿软,张口出两声尖锐似鬼嚎的惨叫。划空电光过处,鲜血喷射如注,两颗人头,疾射半空。那道八尺银练,恍如经天长虹,丝毫未停,直向正南方一座丘陵密林中落去。
顿时,光华骤失,声息毫无,四野立即恢复一片黑暗,疤面人再没有回来。十个武林高手,仅麻衫老人一人得留活命,这真是一件奇迹。麻衫老人痴呆地坐在草地上,一双虎目,仍惊惧地望着南方剑光消失的密林上空,不言也不动。
隐身密林边沿的杜冰似自语又似对林丽蓉说:“他总算还有眼睛,分清善恶,留下麻衫老人一条命。”
林丽蓉一双凤目,注视着正南漆黑的夜空,神色凝重地说:“冰妹,我们也去坡神庙吧。”
说着,又望了一眼绿草洼地中的麻衫老人,纵身向前驰去。
就在这时,风声飒然,人影闪动,六道人影,突由正北密林中,急急窜了出来。丽蓉、杜冰心头—震,同时刹住身形,转一看,只见六道人影,竟是三个花甲老道,和三个灰衣老僧。三个老道,花白长须,俱穿紫缎道袍,身背一式长剑,剑鞘分红、蓝、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