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毅权也没在他用词上纠结,“所以呢?”
“所以这份教令的意思便出来了。”
“什麽意思?”
李毅权还没明白。
“教令非来自指挥使司,若成,便是南直隶和其後之人的大功;若有事,别忘了,指挥使大人是大人的亲娘舅。”
“直娘贼!”
李毅权恍然的,“无论结局如何,老子都是冲在前面的黑锅。”
李毅权这话也引得几个总旗或真心或恭维的一阵乱骂。
李毅权沈下头去,思索了良久:“这事你看该怎麽办?”
这是拿他当幕僚了。
“简单。”
郑鸢自信的,“催是要催的,还要大张旗鼓的催,只不过不必往死里催,去了就坐衙门里,衙门里做什麽都与我们无关,就当没事去知府衙门喝喝茶。”
李毅权想想:“就这麽办。这件事,你去做。”
“啊?”
郑鸢一楞,“我?会不会这级别太低……”
“不就是小旗吗?给你升了,即日起你就是总旗了。我自会往上报备。”
李毅权话一开口,顿时座下一片哗然,引来一众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只李毅权平日杀伐果断,无人敢言语。
“这……”
郑鸢倒没想到简简单单几番话,自己就从小旗升了总旗,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正七品武官了,倒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只要干好事,本官不是吝啬之人。”
李毅权道,“来人,再去取五百两银子来,我听闻这陈洪谧是个清官,想来家境也不会太宽裕,你便提了银子去见。奶奶的,历来只有别人拿银子来孝敬咱们锦衣卫的,今儿倒过来咱们还得拿银子去哄别人。”
引来底下一阵哄笑。
“愿为大人鞍前马後。”
郑鸢抱拳拱手後。
转身坐下,他自思量着,这倒是个机会,虽说自个性子跟这郑鸢本尊倒有几分相似,莫不是在这太平年间做个太平少爷,无风无浪便是知足了,至於那穿越书上的大义、改变历史,说真,他还真没那想法,他也就多点历史知识的平凡人,不比古人多些智慧。啥事都占了先机,万事比他人想得周全,别人都不及自个聪明,那是小说里的,到了这现实的历史里,朝堂之上哪个不是人精,就凭你那点小聪明去整别人,啥时被别人玩死都不知道。当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能有机会往上爬他也是很愿意的,就算想做个富家翁,没有实力、背景也是黄粱一梦,君不见沈万三,富可敌国,不照样被砍头抄家,所以,富家翁还必须背後有实力,让别人忌惮到不敢动,那才是高枕无忧,更何况,面对即将到来的乱世,只有爬得越快,方才越有安家保身的资本。
将事议完,李毅权又请了几个亲信出外吃了顿酒,郑鸢回到家中已是入夜,正在幽长的游廊中走着,忽见前方,一个绿衣罗裙的丫环有些闪躲的一扭身,便进了前方的跨院,他正疑惑着,又见五弟崇剡也鬼鬼祟祟的过来也进了跨院。他不由晒然,这崇剡刚过束(十五岁),竟也开始干这勾当了,正要一笑而去,忽然想起,刚刚那丫鬟依稀是三奶奶的陪嫁丫头毕春,心中不由一凛,赶忙也闪进了跨院,他手上终是有几分拳脚功夫的,自不会让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