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道理。只这不过你一方说辞,可有人证?”
“敢问这位锦衣卫大人是在勘查谋逆,还是在问案刑名?”
郑鸢刚问完,便有一人走进来,远远打断了郑鸢的问话。
“正主来了。”
郑鸢暗道,嘴角微微扯起一丝微笑。
只见一书生昂走进大堂,却是一脸正气,相貌堂堂,甚是俊朗,过来时,两旁人众倶自动让出条道来,不时有人作揖相见,一时竟“陆举人”
、“陆才子”
称道个络绎不绝。
“敢问章知县,这吴江县衙是市集,还是酒肆?”
郑鸢看也不看这陆大才子,只低头盯着手中茶盏上漂浮的碧绿茶叶。
“郑总旗这是何意?”
“若不是市集、酒肆,怎麽什麽阿猫阿狗都能随意出入?”
郑鸢冷冷的。
“大胆!”
章知县尚未出声,那陆通却是呵斥道,“我乃崇祯四年举人,吴江士子持牛耳也,这县衙大堂本就是读书人案牍之地,如何进不得?!倒是你,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却在这大堂之上呼来喝去,你欲何为?别个怕你锦衣卫,郎朗乾坤之下,我吴江读书人可是不怕的!”
“说得好!”
、“陆才子之言,大善!”
大堂之外顿时传来一片喝彩之声。
郑鸢也不言语,只微微擡起头,眼神淡淡的从堂下缓缓扫过,那几个喝彩的士子只觉那目光阴冷,顿时後脊一阵凉,竟再也喊不出一个字来。
“嗤。”
郑鸢不屑的一笑,又低下头来,仍看着杯中茶叶,竟还是对陆通视而不见,口里却道,“陆通,陆才子是吧。某家识得你。陆通,苏州吴江士人,年三十一,崇祯四年举人,吏部候缺。家中老母一人,一妻六妾,另兄弟三人,家有水田一千五百亩,旱地六百亩,桑田八百亩,另有绸缎铺3间,酒肆一家,私蓄壮士不下三十人,素与复社名士陈名夏交好。不知我可说得对?”
陆通只觉心中一凛,需知锦衣卫虽耳目灵通,却并非无的放矢,一旦对你如数家珍,必是有所图,有所欲,这让陆通有些虚。
他冷冷一笑:“郑总旗可是在恐吓陆某?”
“陆举人是大才子,读书人,某家怎敢。”
郑鸢微微一笑,“今日前来,锦衣卫只为徐鸿儒谋逆一案,听得竟有锦衣卫家眷是徐逆余党,苏州锦衣卫不敢不重视,不得不重视。自要查个水落石出。若真个是逆党,当斩。便是锦衣卫自个,也要家法伺候,自有南镇府司前来押人。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