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没有您…」萧启话还未说完,慕竹便挥手打断:「我没有误会,我明白你的想法,你想做到二者兼顾,不想寒了他们的心,故而在此为难,如今见了我,却是想让我替你想个万全之策。」
「真是什麽事情都瞒不过老师。」萧启不住的点着头。
「其实当年大皇子在世之时,我烟波楼便有出世辅佐之意,奈何天不遂人愿,你父萧烨倒行逆施,终致大明倾塌,鬼方肆虐苍生,而你,便也成了大明唯一的希望。我烟波楼出世助你,自是不会没有准备,素月助你肃清吏治,推行新政,充盈国库,惊雪助你荡平鬼方,北上横扫叛乱,而我,便在你身边,将我毕生所见所闻都教於你,也好让有朝一日我烟波楼归隐离去之时,你能继续坐稳这个皇位才是。」
「什麽?归隐?」萧启当即有些慌乱:「老师怎能归隐?启儿能有今日全赖几位老师们的相助,老师怎能离我而去。」
「你终究是要长大的,你是大明的皇帝,是万民的天子,你,还有自己的路要走的。」慕竹温柔的看着他,语声更是轻柔:「惊雪那边前几日传来讯息,寿春之危已解,素月也安排了南宫去送军粮,而那李孝广根基不稳,此战一失,北方必定大乱,大明北归之势便无人可挡,届时,也该是我烟波楼离去的日子了。」
「老师,您,我…」萧启说着说着便觉者一阵哽咽,眼中不知何时已然泛起丝丝泪花:「老师,您能不走吗?」
「只是卸下一些担子而已,出得官场,才有更多精力去寻枫儿,去治好桦儿,有机会也可以去南京亦或是燕京来看看你,现在想来,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的。」
萧启见慕竹神色虽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但以她说一不二的风格,自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萧启微微低头,有些黯然。
慕竹似乎也不愿在这话题上多增伤感,当下便道:「既然已将我心中所想告诉了你,那这奏折你驳回也罢,留存也好,都不是问题了,你继续批阅罢。」
萧启见慕竹要离去,当下起身拜道:「恭送老师。」
慕竹走了,萧启却是提不起心思来,他闷闷不乐的将刚才那本言及烟波楼之事的奏折拿起朝着地上一甩,不满道:「都怪这多事的言官。」可奏折甩开之余,那下面一封不急不缓的奏折却是摆在了萧启的眼前,萧启目光稍稍定住,看着这一封奏折却又一次陷入了沈思:臣启陛下:陛下登基已久,一心劳碌国事,实乃我大明之幸,然皇家无小事,如今陛下并无子嗣,乃是我大明最大隐患,如今太後殡天,陛下婚事刻不容缓,还望陛下慎之重之,择一良配,佑我大明国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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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沿着北方一路疾行,行军之快已然过了韩显的想象,可韩显却并不满意,因为他瞧见了惊雪的脸上依然有着些许担心,惊雪不顺心,那他便更难如意,他挥舞马鞭,快行几步至惊雪跟前道:「将军,您还在担心『青徐坝』的事儿?」
惊雪见他有此一问,也知是自己的情绪有些影响士气,当即展颜苦笑道:「战局风云变幻难测,若是排兵布阵,这李孝广我还真未将他放在眼里,可若是他偷袭『青徐坝』,他兵早,距离近,除非是他自己醒悟,否则,我们别无办法。」
「按理说那李孝广也算是一方雄主了,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去决堤?」
「世人难料,他若退兵,我必会挥军北上,北方军士百姓心中大多还是向着我南明,此刻他兵败於此,回去也是必败无疑。」
「可他若动了『青徐坝』,等於是亲手屠杀了青徐二州百姓,如此暴君,天下谁还能奉其为主,即便是他此战胜了,我等暂且退兵,他日再战,必是天下归心之时。」
惊雪朝着韩显微微一笑,柔声道:「韩将军已懂得从大局着想,却不是昔日的韩统兵了。」
「哪里哪里…」韩显受她这一夸赞,当即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脑勺,模样甚是憨厚。
「报!」二人闲聊之际,已然有哨探前来报讯:「报将军,前方现唐军踪影。」
「吁!」惊雪韩显同时驻马,全军不待呼喊便缓缓止住步伐,甚是整齐,惊雪张开神识,朝着北面扫了几眼,果然见着後唐大军已然陈兵於此,已然有士卒正备好锄刀等兵刃要朝着那座高大水坝前行。
「将军,末将愿率兵前去,定将其驱逐殆尽。」韩显当机立断,拔出腰中战刀,便要领军前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