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葶玉直瞧这前辈的脸色已变,默然半晌,紧张地道:「既然冯前辈已说了与我家师父有过一面之缘,那就不妨把话说出来,可能身为后辈的可以分担这问题。」
这老人家双拳紧握,登时在这破庙四顾呼喊道:「哈哈哈……大势已去,从此这个无声无浪的武林上下就不得安宁,区区一名小女子还能为老朽分担些什么呢?怪就怪老朽当初的一句话,就是老朽一手铸成这大错,武林即将会败在老朽的手上!」
凤葶玉一眼看到站在面前的前辈突然狠的模样,耸然变色,失声道:「冯前辈,阁下越说就越令我混乱了,什么武林即将会败在前辈的手上呢?到底生了什么大事?」
这老人家摸摸索索地走到破庙的门框前,不禁又再叹了一口气,不知怔了多久,便背向着我们缓缓开口说:「不知凤姑娘是否有听说过,在数十年前,武林里曾有一把魔剑惨祸各门各派的这回事?」
凤葶玉登时展颜,一气呵成地直言道:「小女子的确有听我家师父曾说过,我还记得师父说在很久以前曾有一名武功高深的侠士,不知怎地也不知在哪儿找到了这把所谓的魔剑,并且在武林上下撕杀四方,甚至各个武功高的高手无一生存,统统死在那把魔鬼般的剑锋下,但不知怎地那位侠士就自己创练一套闻风丧胆的魔剑心法,却因为这样导致他走火入魔,续而那把传说中的魔剑就下落不明了。不过那只是一个传说,不能当真……」
话犹未了,这老人家突然声折了她的话,便冷笑道:「言下之意,凤姑娘就相信这是个传说了?哈哈……凤姑娘果然是与别人一样,都是肤浅的等辈。」
凤葶玉被这话弄得立即垂下了头也沉下了脸,呆了一呆,心头又是一惊,半响再抬头缓缓道:「这不是个传说那么简单吗?难道冯前辈早已领悟到当中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凤姑娘莫要误会,老朽确是不知道当中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在上个月头,曾经有一派黑衣人马找过在下,看样子各个舞刀弄剑似的,而且还命令我帮他们算算这个传说中的魔剑究竟落在哪个地方,在中原的哪个地域。」
说着,只见这老人家黯然的望着外面光芒的半形月亮,只是此刻的他再也不能亲眼目睹人间月亮所带来的光芒色彩。
凤葶玉闻言,心里豁然想到方才偷袭她的那班黑衣人,和从冯前辈口中说出的黑衣人是否有些什么关连,不禁恨声想道:「又是黑衣人!可恶的阴癸派!」
过了半晌,凤葶玉心念闪动,一时间怔了一会,便颤声道:「那……不知冯前辈是否有对他们直言相告?」
这老人家登时垂下了头,叹了口气,脸已失色,喃喃道:「唉!一开头老朽确是闭口不说,怎知那班人马当中的领导者说事成后会有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给老朽享用一辈子,就是当初的一念之贪,导致如今一个不可收拾的残局。」
「言下之意,冯前辈是指此等魔剑确实存在?那冯前辈是否可以跟我说明此剑的下落地点究竟在哪儿?」
这老人家突然抬头,厉声道:「怎么了?难道凤姑娘就像那些可恶之辈,心里怀着不轨意图想独自找出那把魔剑,然后占为己有不成?」
这时候,凤葶玉狠狠地将自己的拳头捶向这间破庙里的梁子,面已变色,两眼泪光闪动似的,霍然嘶哑声道:「冯前辈切勿动怒,其实小女子也与前辈的心态一样,心里非常憎恨那班黑衣人,冯前辈有所不知,方才我门下的一众弟子们已被那些黑衣人歼灭了!无一生还!」
「原来你门下也生过这种惨无人道的事!那你家师父就如此遭受毒手?」
说着,这老人家竟已走到凤葶玉身旁,不禁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表示同情。
「我师父她老人家侥幸早已在半个月前独自下山去赴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不然伤害到她老人家的金体,我必定会向那班黑衣人拼个你死我活的!说到底,等我师妹来到这儿与我聚集后,小女子一定会赶去那个大会揭破那班人面兽心的鬼脸!」
这个时候,依然跪在地上的我,两眼直瞧面前的凤葶玉,心里缓缓联想到其实她外表上虽然是一名铁娘子的模样,但身为闺女身份的她,单说到这回凄惨的事儿,在她眼角偷偷打滚的眼泪却渐流下来了。此刻她就站在这老人家面前,一阵阵香气随着她黯然的语声谈吐出来,似花非花,彷佛世上所有天赋花朵,也不及她嘴唇稍作一吐来得那么灿烂无瑕。
蓦然间,只见这老人家五根手指一动,不到半晌,顿时愁上眉梢,叹声道:「唔……真是天意……真是躲也躲不开的天意呀……」
一时之间,凤葶玉闻言,浑身竟已默然,面已变色,不禁一手拭着泪问道:「此话何解?」
「这个武林大会,凤姑娘万万不能赴约,不然就等于白白去枉死罢了。」
这老人家一副容颜动容,嘴中突然出一道叹息的语气,这语气虽然低沉,但仍是字字清晰。
「冯前辈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坦言对后辈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