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心听到这里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小和尚却听得瞠目结舌。
「你只要炼化了这令牌,就是她的神。想怎么玩这骚货都行,玩死她也给老子得受着。是不是呀,骚货?」邪佛又抬手对着艳心的俏脸抽了一记,艳心忍着脸上刀刮般的疼痛,悲声承认道,是的。
「不仅是这白玉令牌,还有你娘的白玉剑,韵尘的紫泉套装,女帝的天人霸体,都不过是一件我邪佛炼制的法器而已,否则,天下哪来那么多神兵利器,真当那些自古飞升的天人都不识货,会留给你们这些后辈么……可怜她们苦苦修炼,还自以为有缘得宝而不自知……哈哈哈,为了怕影响这大奶婊子的修为,白玉剑上的禁制已被老夫转移到她体内那五只锁身环上而已。白婊子,你服气吗?」邪佛在白艳剑脸蛋上摸了一把,嘲讽的望着她。
「主上,白婊子,从来都心服口服的。」白艳剑根本不敢躲闪邪佛的抚摸,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对她而言禁制在哪件神器上还不是一样。
「得了我的传承,其中妙法你自己体会去,至于用不用,那就是你的事了……臭小子,到现在,你还不肯叫我一声吗?」邪佛看着面前的白离,眼神里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情意。
「唉……父亲大人,你该上路了。」小和尚暗暗长叹一声,感叹自己的路,原来都是他早就铺好了的。随后他便满面严肃的叫了他一声,取出一把长剑,寒光一闪的一剑劈出。
钪~的一声,白离万没想到,流光如电的剑气被满脸皱纹的老人那昏迈暗淡的身体反弹而起。就接着听邪佛叱骂道:「笨蛋,寻常兵刃怎么伤得了老夫。用你那柄无锋剑,记住小子,无锋剑也是我邪佛炼制的,名曰斩佛。」
小和尚从戒指里寻出取自剑林的那柄无锋剑,回头却见母亲艳剑已经拉扯着邪佛干枯的手,哭得泪流满面。白离的玄气灌注无锋剑,正踌躇间,就听邪佛对着旁边石壁说道:「百晓生,你个不死的老货,要看老子归西就明面看好了,躲躲闪闪装神弄鬼做什么。」
就见那面石壁上,一个模糊的身影隐现,一个粗哑的声音传来:「邪佛,你我毕竟相识一场,来送送你也不愿么?」
「圣女已夭亡,这世上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我一去,这一界再没什么能奈何得了你。看在你我旧日情分上,帮我照看着这小子一二,莫让左半府那几个牲畜毁了他。」邪佛说完,眼睛缓缓阖了起来,他的气息更加微弱了。
「哪里哪里,你后嗣乃是造化之人,连我这轮回之外的人也躲不掉。将来,还不知道是谁照看谁呢……邪佛贼秃,放心去吧。」那墙壁上身影深深一揖,然后便消失不见。
就在这时,小和尚白离举手一剑斩下,邪佛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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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那一剑劈出的时候,密室之外天色霎时昏暗无光,阵阵细雨无声而下,可是距离玉剑阁不远处的山外,依旧是阳光烂漫,仿佛这一刻随着邪佛陨世,天道都混乱了一般。
室外静立的南宫邀夜和苏悠都长长出了口气,神色放松下来,那人就算再可怕逆天,现在毕竟已经是个死人。谁都知道,死人就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活人。
女帝姜亦君和辛安然却依然面色凝重,可左右天数的邪佛虽然没了,但是这一界的气运却更为混乱了。到达天人境,其实已经接近掌控了天道,可以卜算预知一些未来的险恶。辛安然初入天道,尚未纯熟,还不如何。女帝可是感悟天道多年,她只觉得此界的气运随着邪佛离世,更加混沌不清了。天命如何,任何人再没把握,这命运说不得还要自己再去争一争了。
一时间,苏悠拉扯着南宫夫人咬着耳朵说些什么悄悄话。女帝看着身旁神色木然的辛安然,柳眉蹙起,轻叹道:「趁她还没出来,跟我去吧……否则她不会容你活过今夜的。」
辛安然听罢,面色倒是淡然了很多,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密室里,艳剑仙子和母亲艳心正围坐在小和尚的身旁,两人窃窃私语讨论着什么。小和尚白离自从斩出了惊世骇俗的一剑,就开始盘坐那里,进入冥想休眠状态。
他的那一剑虽然惊艳,却只不过是在邪佛额头上留下了细若毫的一丝红线。只这点点伤害,众人便再感知不到邪佛身上的半点生机。但是邪佛身上的灰白之气,也随着那一剑的精华斩出,转移到小和尚身上,一时间灰光缭绕,小和尚软身坐倒,好似在消化那透体而入的强大力量。
「他就要入天人了。」艳心看着女儿,面色凝重不无担心的说,「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等到他醒来,你我母女不要想再有反抗的余地……这小子有生之年,就是另一个邪佛,他让我们跪着,我们就永远站不起来。」
「娘亲,艳剑早就是他的人了,哪怕离儿不继承主上的传承,女儿也没留过什么余地……」白艳剑看了眼脸色铁青的娘亲,继续说道:「娘亲你若不想入他的道,尽管离去便是。主上也说不差你一个,那面白玉令牌,离儿方才并没趁机炼化,想来他也不愿对您用强的。」
「哼……!你是说我还不配入他的道是吗?」白艳心脸上闪过一丝愠色,瞪了女儿艳剑一眼,思索一下又说道:「本来,若是他能听话,娘亲就入了他的道也没什么。以欲制天下,我们白家一统华夷,杀上天去,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偏偏你这淫货生的孽种,偏要讲情意……没出息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