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信胸怀天下,这么一个宅子,可留不住他。”
贺仙澄淡淡道,“你要跟着他,可得学着把眼光放开阔些。”
张红菱嗤笑道:“要连个园子都打理不好,我哪儿来的脸去打理更开阔的地方哟。”
贺仙澄微微一笑,道:“那将来你就守着这个园子,为智信好好打理吧。”
张红菱一怔,这才觉好似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闷亏。
袁忠义肚里暗笑,解围道:“走,去库房看看,咱们清点一下记记账,免得不知道底细,被下人偷了还蒙在鼓里。”
张红菱气鼓鼓撅了撅嘴,一拂披风,大步走在了前面。
可库房钥匙在袁忠义手里,她早早到了,也只能对着厚沉沉的大铁门呆。
说是赏赐黄金百两,开门进去之后,才知道实际给的还要多些,一口铜皮大箱子里,金元宝在下平铺,一层银锭上托着一百张金叶,五盒金豆子,三斛拇指大小的明珠。
贺仙澄志不在此,兴趣缺缺,扫了一眼,便转头走向门口。
张红菱则被映亮了脸,颇为惊讶道:“父王……这也忒大方了。”
袁忠义暗暗好笑,看来这张道安对许天蓉做媒出嫁贺仙澄一事果然忌惮得很,不仅拱手送出膝下最标致的义女,还大手笔一掷千金陪嫁。
反正是慷他人之慨,以他如今的经历,也不可能过于重视身外之物,伸手一抓,攥起一把明珠,笑道:“你我今日初识,就定下了三生之约,瞧我也没备着什么东西送你,来,拿去请人做个珠花,串根手链,算是我与你的见面礼。”
张红菱黑眸一抬,拿出自己怀中荷包,开口让他倒入,也不客气,道:“父王的东西拿来送我,你倒精明。”
“仙澄,你也过来,咱们之后保不准要奔波在外,各拿些金叶金豆,以备不时之需。”
他取出十五张金叶,一盒金豆,平分三份,与她们一起收好,将剩余财物清点一番,这才锁上箱子和屋门,离开库房。
眼见甩不掉这个尾巴一样的张红菱,贺仙澄似乎不愿再等,就在僻静女居院落的竹林旁道:“智信,如今婚期尚远,我师父的意思,咱们的婚礼最好在距离白云山近点的地方办。红菱妹妹高堂仍在,我父母双亡,我看,咱们处理完这边的事,不如就往红菱妹妹母亲那边过去如何?”
袁忠义点头道:“好,我漂泊江湖,本就是无根之人,在哪里成家也是一样。只是……咱们这大宅院,可就做不成新房咯。”
张红菱对这决定喜出望外,立刻道:“放心,我娘那里有的是宅子,绝不缺咱们的住处。你说,咱们啥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