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雨湖站在叶飘零身后,便有了源源不绝的勇气。
而只要有勇气,她那敏锐的心思便不再有任何桎梏。
更何况,她本就有所怀疑。
“我想,做出这种残忍之事,所图不外乎两种。要么,是想让人猜测,这丫鬟死前曾遭到激烈奸污,如此一来,便可以掩饰他将此地仔细翻找过的事。要么,是想混淆视线,叫人误以为凶手是个男人。”
此话一出,此地诸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了蓝刘氏的脸上。
蓝刘氏惊慌失措,绞着帕子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凶手……其实是个女子?”
骆雨湖平静道:“我只是如此猜测罢了。伯母的贴身丫鬟,应当懂规矩才对。深更半夜,随着他人来到如此私密的地方,若非对方她不能违抗,就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让她毫无戒心——那和她一样是个女人。”
“别忘了,晚饭的时候,蓝家才出过鸡犬不留的记号。入睡之前,又有歹人来袭。大家不如想想,咱们要是这个丫鬟,得有多大的胆子,才会半夜离开主母的房间,不怕主母起夜赶不及递尿壶,硬跑到这种平日没人来,到处都是灰的鬼地方。”
众人看向蓝刘氏的目光更显怀疑,龙啸索性直接问道:“蓝夫人,这事情确实有些蹊跷,你好想想,昨晚你房中可有什么异常,最后一次见这丫鬟,是在何时何处?”
“我……我……”
蓝刘氏筛糠一样抖着,哭丧着脸道,“你们……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我昨晚……被你们要求叫人去打扫院子,忙到很晚才回房,我又惊又累,回去擦了个身便睡了。”
袁吉目光如电在她脸上一扫,冷笑道:“可夫人看起来,更像是整夜未眠的模样啊。”
蓝刘氏抽噎道:“家里遭了这样的事儿,我要有多大的心才能睡好。”
“那夫人既然没睡好,就没听到外间丫鬟起身出门么?”
蓝刘氏一边拿帕子擦泪,一边道:“爵爷,妾身过往一直照顾老爷,寝食难安,晚上为了能好好休息,都是叫丫鬟睡得远远的,关了内室房门,还挂着厚帘子。我许久不曾练武,早比寻常妇人强不出多少,哪里听得到呀。”
她泪汪汪看了一眼蓝景麟,“再者说,家里就算真有什么秘密,老爷也没瞒过我,我还需要设法算计别人么?你们怀疑到我头上,着实不讲道理。”
蓝景麟叹道:“我没怀疑母亲,只是……这人命已经出到母亲房里了,你能回想起什么,总得告诉列位侠士,大家才好帮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