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总理见他答应得这么爽快,两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握住他的手道:“好!侠哥,你果然是好样儿的。我代表其他的同志们谢谢你!”
他拍了拍柳侠惠的肩膀,接着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记住:不要离开都,也不要乱跑。说不定有人已经盯上你了,要注意安全。”
“好的,华总理。”
他一边答应,一边被华总理的秘书领着从另一扇门走出了总理办公室。
因为太祖喜欢叫柳侠惠‘侠哥’,今天华总理这么称呼他,他一点儿都不感到吃惊。他现在考虑的是:华总理到底会交给他什么样的任务呢?他……他不会是知道了我的特殊能力,想派我去把四人帮给干掉吧?
细想起来还真有这种可能。他上次在纽约的帝国大厦独力灭掉好几个全副武装的恐怖分子,这一次在旧金山又大展神威,在众目睽睽之下徒手爬进危楼里去救人。他的这些‘英雄事迹’或许已经传到了国内,引起了中共高层的重视。
“如果他真的让我去杀人,那我该怎么办呢?”
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也明白干大事不能太拘泥于小节的道理。但是刺杀政敌这种事却出了他的底线。再说,四人帮真的就那么十恶不赦吗?他们搞的那些极左的东西大部分是太祖授意的,也许他们只是为了夺权,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掌权后不会推行一套比较温和的让人民休生养息的政策。他想起了唐朝诗人白居易的名句:“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
柳侠惠心里有些后悔:刚才他考虑不周,当着华总理的面把话说得太满了。在中共党内,高层的政治斗争历来是极为残酷的,很多失败者得不到善终。同样,那些胜利者的帮凶们,他们的下场也不值得乐观。
“说不定我最后的结局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卑鄙的刺客,成功之后却被后台无情地抛弃,成了既可怜又可耻的丧家之犬。”
他回到北京饭店的房间后还在为这件事焦虑,晚饭后他觉得自己今晚恐怕是无法入睡了,于是索性穿好衣服走出了北京饭店的大门,来到大街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时正是秋天,都的空气质量还是不错的,没有后世那种可怕的无处不在的雾霾。
“侠哥!”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是一个身穿军服的高大男子。天色比较晚了,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脸。他在都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熟的年轻男性朋友啊,何况还是一个军人。
“怎么啦?连老朋友都不认识啦?”
那人笑着向他走来。这下子他看清楚了,是他从小的玩伴钱刚。于是他走上前去跟钱刚热烈地拥抱在一起,还在钱刚的胸部上重重地打了一拳。上次和老朋友见面还是在全国运动会期间,他次打破了1oo米短跑的世界纪录。
“哎哟!侠哥,你想把我打死啊?”
钱刚一边叫一边夸张地柔着胸脯。
“钱刚,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参军了?”
“我提前大学毕业了,分配到了大山里的一个军工厂,是专门生产武器的。”
钱刚答道。
钱刚这个人的为人还行,做事也能干,就是不会读书。要不是他父亲的老部下帮忙,他是没有机会读大学的。这一次他又逮着一个机会,提前离开学校,进入了那家来他们学校招人的军工厂。这个时代招生招工招兵都要看家庭出身,出身红五类的人是最吃香的。钱刚的父亲虽然级别不高,但他是双革家庭(革命军人加革命干部),他父亲又有许多当大官的老同事和老部下,他一个人几乎将所有的好处都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