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在狱中竟然还碰到了王德同学,「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两人也简单聊了几句,王德由于被张喜钦定揭了全部老底送进来,直接就给判了个无期,所以他的神色也比较颓废和绝望,头都差不多全白了。张喜当时提供的他的罪状中没包括误杀王永恩,估计他自己也不会主动交代,当时尸体处理的也很干净,不过就算没有这个罪状,他之前替老郭做的一些事也差不多够枪毙的了。
和他说过话之后,张喜就懒得再理他了,让王德想拉他这个武艺强的打手做自己在狱中依靠的计划泡汤了,于是他的状态就更颓废了……张喜比较遗憾的是自己的「前儿子」郭戈没有被分到这个监狱,就连王德也不知道他到底判了死刑还是无期,张喜想想也无所谓了,郭戈现在爸自杀了、妈被打针变成人形犬就算救出来也是个美艳的弱智,在社会上不一定被玩得多惨,自己的怨气都出了,也无所谓亲眼见他的倒霉样子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郭戈:我谢谢你啊!)。
在狱中生活了一个礼拜后,张喜也终于下定了要自杀换号的决心,要不然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上几年,自己没辙也就罢了,明明有出路还要在这里干耗着并把两个鲜嫩的小女友扔在外面,怎么可能心中安稳。于是他开始琢磨起自己夺舍的目标,他这回想试一试带着已定目标夺舍,现在机体过渡这段时间他能思考了,那就试着在这段时间里拼命许愿并想象目标人物的样子,是不是就能成功夺舍对方了呢?如果真能成,想想还是挺让人激动的。
他很快就选中了几个目标,都是在今年就要刑满释放的人,这种人在监狱里都会很受欢迎,大家对他们羡慕和祝贺的同时,也有很多无权无势和外面断绝联系的人会求他们替自己办点事什么的,这些人往往嘴上都不会拒绝,至于去不去办,那就不一定了。
张喜选的也都是那种级人渣,这样夺舍起来比较没有心理负担,现在有三个理想对象:一个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开始拐卖妇女儿童、制造无数失独家庭的老人贩子;一个是创建传销组织、坑了无数人钱财的大头目;还有一个是强奸猥亵过三个花季女学生的禽兽教导主任……这三个王八蛋简直是卧龙凤雏加上一个司马仲达,竟然都赶上今年放出去,张喜觉得一个雷下来把他们全劈死都不可惜。
至于选中之后能不能成功,也只能听天命了,张喜是无比希望夺舍这样的对象的,哪怕没能出去,光是把他们嚯嚯死都是为世界做了贡献了。同时他也心生感触:法律到底只是人类道德的底限,所有法律能提供的制裁,都不足以让受害者以及有良知的群众们不委屈,一个人坏成了这样,就算在狱中受了再多的教育,还能指望他们出去积德行善吗?
选定目标后,张喜在一个夜晚熄灯之后,用一个民间武术的手法徒手自杀在了床上,然后就在黑暗中不断许愿,第一目标老人贩子,第二目标禽兽主任,第三目标传销头目……给我中!
在不断的许愿中,他睁开了眼睛,一看还是监狱的床铺,他先是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夺舍一个狱警,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跑向卫生间照镜子,现镜中是一张头花白的颓废脸,竟然他喵的是王德!
本来八号机好好表现一下,五年就能出去了,这下直接换成了无期张喜也是有些无奈,更令他灰心丧气的是自己妄想出来的能力并没有生效,不过作为一个曾经的程序员,他还是善于总结归纳的,心想一定是自己的方法里有bug,所以下次还是要继续尝试的。
他正照着镜子,外面忽然响起了警报,应该是八号机赛虎的尸体被现了,于是这一天整个分监区的气氛都很紧张。狱警们先是调查这件事是不是他杀,用了一整天,才基本排除这个可能,然后到了晚上,张喜用同样手法再次自杀了。
这回他在过渡这段时间拼命的只想着一个目标,就是那个老人贩子,一是他最可恨,二是他下个月就出狱了,然后……他又没有成功,这次夺舍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个专门把毒品买给青少年的毒贩子,但也是判了无期,不是理想的对象,他只有到了晚上再次自杀了……
然后他就夺舍了一个刚被关进来的、专门抓捕智障残疾人给自己干活的黑煤窑老板……他欣慰的是自己又能弄死一个混蛋,失望的却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能力貌似根本不成立,或者说还没到火候,总之晚上又得自杀了。不过这一天他现监狱的工作人员们可都上了老火了,连续三天三个犯人自杀,这可是件要命的大事,关键是犯人们现在也是人心惶惶、说什么的都有,现在最受欢迎的理论倒是那个传销组织头目嘴里传出来的,说是有邪祟作怪、之后还会每天死一人,于是他很快就被关进了小黑屋反省……
张喜虽然想歇一天来打他的脸,但是他也挺着急的不想再等了,当晚就又自杀了……这回不知道是不是人品爆,他夺舍了一个年底就能放出去的小偷身上。不过他心里却有些惴惴,夺取了这小偷记忆的张喜知道,他偷东西只是已知的罪名,其实他还是多年前一个惊动天下的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他现在怕的是还没等自己出去就被人翻出老底来。
而且离出去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也是挺难熬的,他已经开始觉得这副机体有点鸡肋了,但又舍不得换,一是怕换到更差的,二是怕换到哪个狱警身上——这些人都是普通良民,换到谁身上基本就会让一对父母失去儿子、一个妻子失去丈夫,他自问还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这种事。
监狱的这帮管理人员这几天都快愁得哭出来了,连续四天每天有人自杀这让他们感到恐慌至极,尤其是害怕把犯人们被吓坏之后聚众哗变、甚至出现有组织的逃狱行为,这样他们全都得丢掉饭碗不说,在混乱中自身性命都有可能不保。于是他们连夜的开会讨论,最后把自杀事件定义为犯人们心理健康出现了问题,决定请心理专家来监狱作报告。
这天晚上难得张喜没舍得再次作妖,一夜没睡守在工作岗位上的狱警们也都松了口气,然后白天的时候就有几个心理专家来给犯人们开会了。张喜惊喜的现专家之中还有个熟人,竟然是师姐余茗潞,看着私底下对自己曾经骚媚无比的她此时穿着端庄、一脸严肃的坐在台上的样子他就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没想着和她打招呼什么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异能被她现,以她的科研精神,没准会想办法把自己囚禁起来做实验的……
这天过后监狱里果然再没有生新的自杀事件,管理人员还真以为是心理专家的辅导课起了作用,特地又一一打电话对他们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周后,犯人们的恐慌也渐渐消失了,再次开始日复一日的枯燥牢狱生涯,张喜也是忍着再次换号的冲动,以这个机体苟活下去等待出狱。但没想到的是,他自己没想死,却在一次劳动中以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触电死了……
在黑暗中失去所有感知、仅剩下思维的张喜如果有表情的话,一定是一副黑人问号脸,小小的心中有大大的疑问:我都没想再次作死给狱警叔叔们添麻烦了,这是怎么回事?玩我?
带着这种对命运的不解,他再次睁开了眼睛,然后现这次自己竟然出现在一个类似宾馆双人间的屋子里,他第一反应是「我是不是夺舍狱警或哪个倒霉的心理专家了?」想到这里他既有种逃出生天的高兴,又有种深深的罪恶感。
他又看向房内的另一张床,上面躺着一个长飘飘,脸蛋看上去竟然很惊艳的美女,她此时已经醒了,正从被子里钻出一个脑袋怯生生的看着自己……卧槽?张喜一惊,心说我这夺舍了谁怎么还有这种待遇?于是他也没顾忌什么,直愣愣的问那个美女:「你知道我是谁吗?」
美女脸上一愣,不明白他的意图,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您、您是邹雄、邹总……」她的声音柔柔的,但却是一副公鸭嗓听起来怪怪的。
这声音听起来怎么不太像女人?张喜仔细端详起这个「美女」,现她脸蛋白嫩柔美,露出的一抹香肩也是玲珑嫩滑,妥妥的一个尤物,但是那张脸让之前也是资深网民的他越看越觉得熟悉,虽然此时她没化妆,但他还是认出来了——这特么不是前两年特别火的一个伪娘「奶菓」吗?她怎么被关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