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道:“我家大娘子最好,极是容得人。现今也讨几个身边人在家里,只是没一个中得我意的。这个娘子,你若与我说成了,我自重重谢你。”
那王婆本是个财迷心窍的人物。平时专作些教唆男女之事,却美其名曰做媒。开言欺陆贾,出口胜隋何。只鸾孤凤,霎时间交仗成双;寡妇鳏男,一席话搬唆捉对。略施妙计,使阿罗汉抱住比丘尼;稍用机关,教李天王搂定鬼子母。甜言说诱,男如封涉也生心;软语调和,女似麻姑能动念。教唆得织女害相思,调弄得嫦娥寻配偶。
见西门庆如此说,知他甚有些家财,便动了贪念。要引他上钩,却只斟茶不答话。
西门庆见此情状,即去身边摸出一两来银子,递与王婆,说道:“干娘权收了做茶钱。”
婆子笑道:“何消得许多?”
西门庆道:“只顾放着。”
婆子暗暗喜欢。且把银子来藏了。
西门庆见她收了银两,忙地说道,“不瞒干娘说:那日见了那武大家娘子这一面,却似收了我三魂七魄的一般,只是没做个道理入脚处。不知你可会弄些手段么?”
王婆哈哈的笑起来道:“大官人,休怪老身直言:但凡捱光最难,十分光时,使钱到九分九厘,也有难成就处。若是大官人肯使钱时,老身有一条计,便教大官人和这雌儿会一面。只不知官人肯依我么?”
西门庆喜不自胜道:“不拣怎地,我都依你。干娘有甚妙计?”
王婆笑道:“今日晚了,且回去。过半年三个月,却来商量。”
西门庆闻得此言,心道,半年三个月,却怎熬得过!!当即便跪下道:“干娘休要撒科,你作成我则个!”
王婆见此情状,连忙扶起西门庆道:“大官人休要折煞了我。既是见你如此心诚,我这有一条计谋。”
欲知那王婆说出何等计策来,且听下回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