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才反倒是一脸讶异,不可置信道:“贤侄,我听你说追踪至此,还以为你早已知晓呢。”
“哪有此事?”
我忙不迭地叫苦连天:“我侄儿在谷中禁足十余年,对这等场所一无所知啊!”
“失策失策,竟忘了这茬。”
沈晚才抚额自责道,“也罢,此间事了,师叔亲自向你娘亲请罪,今夜事急从权吧。”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我唉声叹气地应道,心有余悸地盯着四周,生怕从那个犄角旮旯再冒出个风尘女子投怀送抱。
我们有惊无险地三人进了红楼大门,立刻有一绿衣绿帽的龟奴——并非“玉龙探花”
——迎了上来,搓着双手问道:“三位大爷可是来此等相好的?”
岳镇峦率先点头,那龟奴便在前头引路:“三位大爷这边请,先坐坐,喝点茶水。”
岳镇峦也不拒绝,跟着龟奴坐在一张圆桌,那龟奴倒上了茶水,又小心问道:“几位大爷,可要小的给姑娘们传个信儿啊?”
“不用,我们约好了时间,在此等候就是,你忙去吧。”
岳镇峦摆摆手,对词熟练,神色却有一丝僵硬。
“好嘞,那小的先告退了,有事几位爷尽管使唤小的。”
龟奴鞠了个躬,便去招呼其他人去了。
“柳公子,你看看那人在不在此。”
岳镇峦端起一杯茶水送到嘴边,却并未饮用,反而低声问道。
我左右环顾了一下,这红楼内部装潢典雅,一楼的十几圆桌三三两两的坐了不少人;一侧又搭了台子,几名盛装的清倌人低婉吟唱,颇有些情致;几个龟奴迎来送往,皆是绿衣绿帽,却并非那淫贼;二楼几个女子倚在栏杆上,尽态极妍,挤眉弄眼,搔弄姿,似在招恩觅客、寻宾入幕。
打量一圈,并未看到那淫贼,我摇头道:“没有。”
“那请柳公子仔细来往之人。”
岳镇峦淡淡点头,抿一口茶水,并不着急。
我闻言点头,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着周围,不少正在等候相好的人互相攀谈,自然也进入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