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朝堂之上儒生林立、党同伐异,又岂容他人置喙?
他们掌握了着书立传、修史授言的权力,旁人再怎么辩机犀利也不过是枉费口舌罢了。
“娘亲,当时你在云隐寺也没现他在旁窥伺吗?”
“霄儿真把娘当成神仙啦?”
娘亲捏捏我的鼻子,“当时娘一门心思都放在你身上,哪有余裕留心旁人?再说他的功法本就擅长匿气藏息,又占了先机,娘自然察觉不到。”
我吐了吐舌头,有些讪赧,这倒也是,有心算无心,本就难防,况且范从阳并非泛泛之辈。
不过我灵机一动,斩钉截铁地说道:“在孩儿心里,娘亲就是独一无二的仙子神女。”
“油嘴滑舌,没个正经!”
娘亲嫣然一笑,轻轻抽出柔荑,柔声道,“先别牵着了,胡大姐还在,叫她见了成何体统。”
“嗯。”
我坦然接受,并无失落怅然,更无半点不悦,只因深知娘亲与我心意相通,绝非是有意疏远。
虽然任何外物都无法影响娘亲的决心,但我也不希望别人对娘亲指手画脚,因此尽量不漏马脚为好,故而不在人前显露才是上策。
“真乖。”
娘亲绽开笑颜,仿佛哄孩子一般宠溺地夸奖,“霄儿身体刚刚恢复,还是少走动些为好。”
“嗯。”
我点头思索了一下,提议道,“娘亲,咱们手谈一局吧。”
娘亲欣然颔:“好。”
此时未过中天,若重新躺回病榻也太过无聊,可供选择的唯有抚琴与弈棋。
我自然知道娘亲的棋力深不可测,但我还没恢复到可以拨弦弄乐、不失音准的地步,而对弈则可以慢慢思考对策,可以梳理心情,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当然,如果一败涂地,输个上百目,那又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