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魏楚三国交地,密林丛生,草障蛇走,从天俯瞰乃是一巨大三角形原始森林。
三国连年战争,百姓苦不堪言,坷杂赋税猛如虎,连年战争天灾人祸,为了活命,易子而食亦不少见。
韩魏楚三国通往金三角的小路,遍地浮尸。大多数百姓力气堪堪挥舞锄头,舞动镰刀,哪经得起百里甚至上千里的逃命旅途。
大部分人都倒在了通往希望和生的路上,一小部分倒在了黎明前的黑暗中,哪怕他们自己知道,再往前走一点点,就能活下来,就能吃的上饭。
现实是残酷的,不讲任何理由,死就死了。这乱世,最不缺人。
韩国通往金三角的小路上,最后十里。一股四十多人组成的队伍缓缓而行,车已经遗弃了,马也做成了肉干。这年头,马肉酸不酸已经不在人的考虑范畴之内了。能吃,能让人活着,树皮草根都能煮着试试。
“李武头,还得有多久才能到和平客栈?”
一席白纱,头戴遮帽的中年女子问向走在队伍前方的少年。
少年甩了甩一直红色束带绑住的头,回过头,嘴角噙着一支杂草,使劲咬了一下,嘬出最后一点汁液,道:“再有两个时辰就到了,大家在这里歇息一会吧。”
说罢,对队伍里十多个体型魁梧,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练家子的大汉摆了摆手,径自的坐在了一块靠路边的石头上,眼光巡弋,最后定格在了一具尸体上。
一路上,总有这种尸体在路边,或一个,或一群,都是逃难的可怜人。走了一路,最终也没活着走到理想乡,倒在了终点的前方。即使死去的人知道,再往前走,哪怕两个时辰,也能触摸到活着的希望。
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看到希望,不如看不到。
尸体面朝金三角,右手向前伸出,带着谁都看得出对活着的渴望离世了。
那最先说话的女人走了过来,现在李武头年前,轻撅翘臀,揉了揉因过劳奔波而泛酸的腿,声音带着中年女人特有的糯糯的雌性感,“谢谢李武头和兄弟们一路上的护送,没有你们,我们和家仆怕是都不能活着走到这里。”
年轻的李武头笑了笑,阳光洒脱,让人一眼就能产生亲切感:“分内之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夫人不必如此。”
夫人没有接话,点了点头,虽然他们是是拿钱办事,但多少还是有些感激。
这一路上,盗徒劫匪流民四起,已经彻底没有法律规则了。有的只是刀枪棍棒的规律。如果没有这帮镖头,就凭几个家丁侍女,怕是早就死在了刚出韩国定军城的路上。
所以,她也没斥责在路上那群镖师放肆的眼神和淫秽的呓语。
没有他们,自己过不来这么多艰难险阻。
此一时彼一时,如果没有审时度势的能力,当年她也争不过那么多小妾,成功上位。
对付男人,只要搞定他们上级,他们还不是任人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