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已经知道您任命秦珩宇为四州巡察使了。”
听到这句话,皇帝的眉稍微动:“你来找朕就是为了这事儿?”
玉衡公主微微的点了点头,眼神里是显而易见的困惑:“父皇,儿臣不明白您为什么会下这样的旨意?”
“秦珩宇在京城之内毫无根据,朝内大臣狄是靖王府者不知凡几,而赈济安置灾民恰恰需要协调无数的官府衙门。”
“更别提这些流民来自于南北,两方各有需求,北方流民更是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异族!这件事情如果儿臣所料不错,就连朝中的那些老臣必定都会觉得棘手,更何况是秦珩宇这样毫无经验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玉衡公主并不想询问这些,她就算身份尊贵,但到底只是一介公主,就这么质疑朝廷政务,那便是不折不扣的僭越。
可是她虽为公主,却有一颗怜悯天下之心,这件事的背后无论有多少的隐情和鬼蜮伎俩,一旦赈灾失败,受苦的终将是天下百姓。
“父皇,秦珩宇死了不要紧,可如果造成了更大的祸患,造成朝廷与江山社稷动荡,到了那个时候父皇又该怎么办?”
字字句句恳恳切切,皆出于玉衡公主的一番肺腑之言。
皇帝深深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心里是欣慰的,眼神也是复杂的。
他有那么多的皇子皇女,但却只有眼前的玉衡公主是真正的悲悯于天下百姓。
只是可惜她是个女儿身!
微微的叹息一声,皇帝摇了摇头,玉衡公主虽然聪明,但毕竟未曾深入地接触过朝政,对于朝政的利害关系却还是未能看得十分透彻。
“玉衡,朕当时也是无奈,只能顺水推舟啊!”
当时出生于士大夫的大臣们认定了靖王府就是想要扩展军队,所以才故意在这个时期刁难朝廷。
他们一个个的都想要借机除掉秦珩宇,可这样一来的话,秦珩宇就必死无疑。
皇帝已经开始预想秦珩宇会在朝堂之中哭诉求饶,说不准还会提出自己未来驸马的身份来为自己获得生机,甚至于当场跟靖王府划清界限。
到了那个时候,皇帝就能更好地拿捏秦珩宇,再以公主的婚事为借口挡住这些士大夫们的杀心,或者秦珩宇的一条小命。
“但谁能想到秦珩宇不按理出牌,居然主动承担安抚流民的重担,而且毫不犹豫地立下了军令状!”
说到这里,皇帝又是无奈的摇头,眉头也微微的皱起。
“父皇,那个时候绝不能过度维护靖王世子,否则只能激化朝野之内暗流涌动的矛盾,引发那些氏族和豪门的不满,所以……”
“所以父皇便只能顺势而为,顺水推舟吗?”
玉衡公主听到这里也大致的明白了。
多方势力的徘徊和撞击之下,自己的父皇当时也并没有更多的选择。
“玉衡啊!这就是秦珩宇的命!谁让他是靖王世子!”
皇帝见玉衡公主微蹙蛾眉,还以为她是担心秦珩宇的辣条小命,不由得心疼,忍不住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