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他娘敢动!”
王格一声吼,声音炸得人耳朵嗡嗡响。
那几个家丁手一软,棍棒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哪还敢再往前一步。
秦珩宇走到赵家大宅门口,抬腿,发力,“砰”
一声闷响,那扇厚实的木门被他硬生生踹开了。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赵族长,是吧?”
秦珩宇这才转过身,看着面如土色的赵族长,声音不高,却冷得能钻进人骨头缝里,“听说,你家藏了不少陈家倒腾出来的东西?还吞了二十多户流民的田?前两天带头冲击清查小组的人里头,有你儿子?”
赵族长浑身剧烈地颤抖,额头上的冷汗跟下雨似的往下淌:“没……没有的事!世子明鉴!冤枉!这都是污蔑!天大的污蔑啊!”
“污蔑?”
秦珩宇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朝王格偏了偏头,“搜!”
“是!”
王格大手一挥,他身后的厢军立刻涌进了赵家大宅。
院子里很快乱成一团,女人的哭喊,男人的求饶,瓷器碎裂的脆响,家具倒地的闷响,混杂在一起。
没多大功夫,几个沉重的箱子被抬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晃眼的金银器物,还有几本用油布包着、藏在暗格里的账册。王格手里还提溜着一个年轻人,鼻子脸都肿了,嘴角淌着血,正是赵族长的宝贝疙瘩。
“禀世子!人赃俱获!”
王格将账册递到秦珩宇面前。
秦珩宇随手拿起一本翻开,上面用蝇头小楷,清清楚楚地记着赵家怎么跟陈家的管事勾结,用极低的价格吞并田产,怎么帮忙转移藏匿财物,每一笔都记得明明白白。
“赵族长,现在,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秦珩宇把账册扔到他脚下。
赵族长双腿一软,彻底瘫在地上,脸色灰败,嘴唇哆嗦着,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带走!”
秦珩宇下令,声音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寂静的场院,“赵家主事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押回府衙!家产查封!所有侵占的田地,立刻清点,还给原来的流民!凡是参与冲击清查小组、妨碍公务的,有一个抓一个,严惩不贷!”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周围那些吓得大气不敢出的乡绅和远远围观的百姓:“本世子奉旨清查江南!谁敢阴奉阳违,对抗王法,赵家,就是你们的榜样!”
雷霆一击,杀鸡儆猴!
整个赵家集,鸦雀无声。
赵家集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传遍了余江周边。那些原本还存着侥幸心理,想暗中给秦珩宇使绊子的地方势力,一下子全都老实了。
清查小组再下去,阻力顿时小了大半。丈量田亩,清查人口,追缴欠税,各项工作迅速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