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鼋又是怎得甘愿为你等驱使的?”
张洛好奇道。
“这便要说到我师父了。”
灯草自豪道:“对了,小道长初入鬼市,还没个过夜的去处吧,这黑水之上只要起雾,便透骨的冷,你在平地里呆着,万万受不住的,莫不如我引你到个暖和去处,待上一宿,天亮再作理会?”
“这……”
张洛笑到:“你便不怕我是歹人?”
“妖仙宁怕歹人?”
灯草笑到:“倒是你个破烂小道长,可敢跟我这妖精走一遭吗?”
“这有甚么不敢?头前引路便是!”
张洛大喜,便与那灯草一面走,一面攀谈起来:“方才说到你师父,却又有何详略?”
那大猫闻言便停,转身同张洛道:“适才闻见仁兄身上有些酒气,可把那美酒分我些饮?”
张洛大喜,便解下腰间酒葫芦,递与那大猫。那大猫手不分瓣,抓不得住,便道声“稍等”
,复退后几步,暗暗掐诀念咒,身形一转,转至一周,便见一黑少年,仪容俊美,好似女人,头戴玉冠,身着白衣,犹留着两只猫耳。
“好变化也!”
张洛赞叹到:“只不过小哥的耳朵,可以隐去否?”
“这便难也,想我诸师兄师姐里,能变人的仅十之一二,其中能化全形的,也不出十个。”
灯草为难到。
“兀那变化之法,我却也懂些,奈何神通不济,变化不得,倒把口诀记得牢,小哥,你可愿信我一次?或可助你化形也。”
张洛道。
“仁兄有何高见?但请指导无妨。”
那猫修士深施一礼,便俯身上前,恭听张洛言语,却道那少年使不出法术,焉能教人也?或可。那张洛自幼随袁老道云游,虽居无定所,那袁老道却总能隔三差五弄来三教经典,并术书法决,尽数叫张洛烂熟于心,故那少年天师虽是个求仙修道的俗手,道门之本决,仙术之基础,却也通达。
只见那少年对着灯草耳语几句,便见那猫修士瞪眼张嘴,似恍然大悟一般,便复掐诀念咒,变化起来。一阵烟云弥散,便见翩翩少年复现,莫说猫耳,连系在腰间,藏在袍下的猫尾巴,一都变没了。灯草大喜,口里止不住感谢张洛,痛快接过酒葫芦,咕嘟嘟饮了几大口,十分快意,自不必说。
“仁兄之术,真乃妙极!想来你等人身先天智慧,我等修炼几百年,方才能望及项背也。”
那猫修士止不住夸赞之言,倒把张洛弄得不好意思,只得拱手道:“惭愧惭愧,贫道也只不过略懂点小法决而已,还请仁兄头前引路,与我寻个过夜的去处吧。”
那灯草连忙应承,便引前路,接着头先话茬,复又说了起来:“说起尊师,本也是东洲诸岛远泊船上的船狸,自东岛遣使泊来朝贡之年,随船来此,师从九尾玄狐涂山玉师尊,便得神通,而我那涂山玉师尊,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