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罗与人本就殊途,那夜欢合后,左右也只不过一场露水鸳鸯,何况那时节破了她的处子,又兼向日有怨,再会之时,她能不能饶得人,更在两说,千思万绪,左右不过一头儿,便是莫要去管罢了。”
“可她到底与我有过一夜夫妻,方才那人若真是她,没有当场打杀我,便是没了怨气,再见面时,未必没个好颜色,她此番行色匆匆,看是要往雉舟赌坊去,神色也不大好看,不像是要去赌的,此番一去,或是办事,或要闹事。”
念及此,张洛便在心下暗自盘算道:“若是办事,那修罗女万般强横,却不像个会动脑筋的,我这便帮她一帮,还了一夜之恩,来去明白,也不枉做个大丈夫,若是闹事,那修罗女武力绝伦,打将起来,莫说雉舟赌坊,就是鬼市,也要翻个个儿来,我大哥入了黑水,真个闹起来,恐怕波及了他,就是念在灯玉婆婆和灯草的帮衬,也要在闹大之前劝上一劝,也好息一场无妄劫也。”
那少年到底难平心神,更不欲昧着心装聋作哑,便急回身,三两步赶至那人切近,见那人回过头,心下却又莫名羞涩,脸上泛起红,站在当场,含着话儿,却怎得也说不出来。那人见张洛不语,便也不搭话,转过身,复向前走去。
“计都!”
张洛轻声一喊,那魔女便复站住脚,那少年见修罗女站定,一时语塞,半晌方才轻声道:
“计都仙子,何故走得如此急也?”
那魔女闻言沉默半晌,道:“我这里没有便宜与你,我走便走,关你何事?”
修罗女不假辞色,想是那露水情缘,早叫那嗔火烤得涓滴不剩,张洛闻言,一时竟答不上话儿,踌躇犹豫,却还是跟在那修罗女身后,有走有停,羁绊了半晌,方才又到了那雉舟赌坊之前。
“你这厢到此凶险之地,究竟意欲何为?”
那少年终究按捺不住,修罗女闻言不答,却自顾自道:“既知是凶险之地,何故在此逗留,趁早离开,到时打将起来,本座可无暇顾你。”
那修罗女再不同张洛言语,便来在赌坊大铁门前,斗篷下探出白里透亮臂膀,攥紧拳头,高高举在半空。那修罗女端的好肌肤,静处时若荷下新藕,起力来,却见虬筋肌肉,隐隐现出,果真是个健美之女。张洛见修罗女举拳欲打,便忙攀住那玉臂膊,一面搂住那修罗女道:
“我的姐姐,你到底要做甚的?”
“此乃本座之事,你休管!”
那修罗女叫那少年一抱,身子登时便柔了五分,原是前番欢合时作下的“情缘结”
,纵使那魔女有拉天拽地的力气,对着入了她本穴的张洛,也万难施展。
只见那修罗女一挨着张洛,登时便作个嘴硬身软,纵然大惊,也用不上浑身神通,只得软绵绵同张洛纠缠起来。
“你放不放手?休怪本座不留情面也!”
那修罗女浑身酥麻,纵使装腔作势,也只能使上比寻常人妇稍大些的力气,不住推搡起张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