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乘庵诸人没想到他和莫婷是这种关系,差点瞠掉眼珠子。储之沁倒抽一口凉气,小奶脯都给撑大不少,转念又想:“不对,莫婷的这位令堂大人可是女魔头,说话不作准的,肯定是假。同毛族人……那样,那不是和牲口……差不多么?怎、怎生弄得进去!”
小脸微热,赶紧甩头,这才恢复了正常呼吸。
莫执一在屋外洁手洒酒,玉颗儿般浑圆细致的拇、食二趾褪出夹脚屐绳,小手举在耳畔作投降状,微歪雪颈笑出梨涡;虽是故作娇痴,竟比在场任一名少女都要合适,既纯又欲,也是一奇。
“外人不行,我来可好?”
“……好。”
莫婷瞥她一眼。“不能添乱,我一定要救活他。”
“这么糟哇。”
美妇巧笑嫣然,褪屐入室,规规矩矩让储之沁为她洁足,朝台上张望着。“你那副输血针没了罢?别开腹腔,流也流死他。投药降低秽染,赶紧缝合止血,还不行就用烙铁。”
随手接过白巾裹住口鼻头,包得村姑也似,扎起袍袖,快步走到台边。
——你还敢提输血针!
东洲医家视外科为小道,输送血液尤为异端,死于庸医胡整的无辜病人不知凡几,有能力和意愿为大夫打造输血针的匠人极罕,代价亦高。老樗林大火后已过数月,莫婷还没能弄到第二副,大大降低了叶藏柯的存活可能,闻言益烦躁,蹙眉道:“你到底来干什么?专程取笑我么?”
“怕苍蝇沾上我家婷儿,瞧个心安。”
莫执一耸肩乜笑。
“不想说就算了。”
莫婷垂落视线,专注于处理伤口。莫执一却对毒患更感兴趣,闻嗅毒血,端详片刻,取金针密密麻麻扎于叶藏柯上臂处,泛起的青气及针而止,洵为奇技。
“这毒……该如何消解?”
储之沁生出一丝希望,不禁脱口。
莫执一笑道:“这‘破魂血剑’的腐尸之毒,一般是没治的,不幸遇上了祖奶奶。”
突然扬声:“下毒之人,运起毒功时指甲会转成乌青酱紫,砍下那条手臂我便能做解药。记住得活砍。”
冲储之沁眨眨眼:“是这样才没治。若毒源交代得清清楚楚,总有法子的。”
屋外梁燕贞闻言,提着“垣梁天策”
冲出庵门,见满地七横八竖的死人,才省起忘了问是谁下的手。身后应风色心有灵犀,一指阶下:“竹虎在那儿,便是他下的毒!”
女郎闻言一凛:“那厮是竹虎?”
正欲上前,泼喇一声鞭风甩至,二人堪堪避过,给撒了满头满脸的椽柱碎屑,蓦听一把单调呆板、偏又作死已极的嗓音蜿蜒飘至,入耳悚然:“居然都玩成这样了,怎不等吾来再开始?世无羊权,真个是天理何在啊!”
来人高近九尺,兽皮为氅、倒拖长鞭,蜷角猩臂,羊蹄反足,正是羽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