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有点儿意思,这十年约或可期待稍稍。”
娇慵的如丝星眸斜乜着梁燕贞,小巧湿润的丁香舌尖一舐唇瓣,濡得雪润晶亮,苍白的玉靥隐约浮现出一抹酥红,就连女子瞧着都不禁有些怦然。
言满霜举起小手。
“我也赞成由梁小姐来做血盟之主。”
莫婷本对梁燕贞颇有好感,储之沁亦以师傅马是瞻,洛雪晴则如飘萍寄命,随波逐流,此事便这么定了。
梁燕贞为难道:“就算你们这样说,我还是要去救阿雪——”
“大伙儿一起去。”
满霜打断她,却非责难,明显抑着一丝笑意,似乎被梁燕贞的豪语所感染,眼神坚定。
“还有顾挽松那厮,也决计不能放过!他背后必定还有高人在,以咱们眼下的力量,尚不能与之周旋,但这一条绝不能忘记;不将那厮揪而杀之,做个了结,众人永无宁日!”
她始终不忘那将自己制服、交给羽羊神埋入连心珠的幕后黑手。
杜妆怜的武功修为固然在她之上,交手之后,满霜却不以为杜妆怜有这样的本领。
这个迄今仍隐而末现的敌人,较白赤剑的杀人女魔还要可怕得多。
这么一想,边躲避喜怒无常的杜妆怜、边钻研天覆神功之秘,似乎也不是多难当的事了——众姝相视而笑,原本笼罩在大堂之上的游移不定各自惊疑,顿有云开雾散之感,尽管敌人十分强大,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无所依恃。
只要与同舟之人团结携手,终有突破困境的一天。
一众女子行事,较起真来,精细处尤较男子为甚。
原本按怜姑娘之意,结盟不必拘泥形式,梁燕贞却请储之沁取出香烛,舀水刺血,率领众人焚香告天,完整行了一遍结盟的仪式,果然大大提升了士气,众姝益有一体之感,就连丧母后浑浑噩噩、行尸走肉般的洛雪晴,黯淡的眼眸中似都恢复了些许神光,仿佛将溺者攀住浮木,突然有了漂流的方向。
“……将门虎女,还真有点门道。”
莫执一喃喃低语着。
莫婷与母亲想到了一处,暗忖:“怜姑娘虽然智计过人,梁小姐却是天生的领袖,既能察纳雅言,亦有统帅的决断,非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
忽听鱼休同道:“杜妆怜应下这十年之约,与怜姑娘交出《明霞心卷》和《远飏神功》脱不了关系。
老朽料她贪图神功,必藏身于安全处,忙着参酌秘笈找出解法。
此人自视甚高,又没甚耐性,少则数日多则一旬,一旦受挫定然毁约,返回此间杀人,不可不防。”
怜清浅微笑道:“天君慧见。
我心中的估算是两日,但天君与杜是旧识,熟悉她的性格。
若能争取到三日之裕,我有把握将杜妆怜甩在后头,就靠这份优势逃上十年,兴许不是痴人说梦。”
“……算上我们去救阿雪的时间?”
“算上我们去营救韩宫主的时间。”
“太好了!”
梁燕贞双掌一击,眉飞色舞,长长吐了口气,紧绷的双肩背脊突然垂落,意识到这气也松得太明显,兼且心怀略宽,不禁有些赧然,连自己都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