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言满霜蹙眉静听,忽露诧色,喃喃道:”
原来如此!如此一来……能行……说不定真可以——“顿又陷入沉思。
”
莫非怜姑娘她……藏了一手?“储之沁瞧不大明白。
”
或是在这步行车载之间,她便想出了某种解决之道。“莫婷轻道:”
起码是能安抚住杜妆怜,让她再安安分分练上一阵子的可行方向。“小师叔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
人这么聪明真的可以吗?“莫婷笑道:”
幸好怜姑娘和我们是一边的啊。“怜清浅确定许缁衣背牢了,轻拍她手背道:”
从现在开始,你的生活会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不是仇人上门刀头喋血的那种,艰辛处或又甚之,以你的才智绝对可以平履如夷。
若被柴米油盐压得喘不过气时,可往执夷城风花晚楼,我替你留一笔钱,你就当作是今晚的车资和谢仪罢。“许缁衣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但终究没问出口,惦记着追兵将至,忙催众人登船。
依她的思路,”
无乘庵众人被羽羊神所杀“是最好的伪装。
她师傅是鬼,羽羊神也是鬼,鬼打鬼说不清,待杜妆怜意识到众姝说不定是逃了,她们也已逃到天边海角,末必用得上那急就章的百字口诀,遑论往风花晚楼取钱。
但怜清浅是少数与她说话快若同心,毋须刻意放慢思绪体贴照应的对象,只遗憾不能多说片刻,对她在短时间内摸索出一条似模似样的解决门道,更是佩服得不得了,也就顺从地收下好意,挥手作别。
舟出狗尾渠,怜姑娘雇的是艘平底粮船,空间较蓬舟宽阔,收了重金的船老大将水手全赶到底舱或甲板去,把舱室留给众姝休息。
但登船后,梁燕贞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
要去龙庭山用不上这种船。“面对凝重气氛始终从容养神的怜清浅,似乎更激怒了梁燕贞,逼得她主动难:”
小船不是更不容易引人注目,更容易在水道间钻绕么?这船也不够快,万一——“”
我们不去龙庭山。“怜清浅毫无斡旋安抚之意,直接掀了沸水锅盖:”
我们回执夷。
连韭丹都被策反,迎仙观的那几个丫头也须控制起来,以免生出祸端。
应付杜妆怜及那强大的黑幕,非但一着不能走错,连走慢都是致命的!所以我们不去龙庭山,须赶回风花晚楼,重整旗鼓。“她说得越冷静,梁燕贞就越静不下来,但内心深处知道怜姑娘是对的。
怜姑娘或许永不犯错,可阿雪他——”
……便不去龙庭山,也能救出韩雪色。“众人闻声转头,目光全集中在莫婷身上。
莫婷却转向一旁的母亲,不容她再闪躲。
莫执一莫可奈何,干咳了两声,讷讷道:”
我在龙庭山上有个眼线,若能与他联系上,或可将韩家小子弄下山来。“龙方飓色让手下做了简易的担架,两两一组,分抬顾挽松和韩雪色,余仨人散于周遭,看似警戒,其实防的始终是远远跟在后头的鹿希色。
先前言语嚣狂的顾挽松,出乎意料地一路安静,龙方替他简单包扎了左眼和身上的伤处,瞧着就像个年迈体衰的重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