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上在后宫留夜的不多,但这回是真让高义惊了惊,更觉得席昭仪不能怠慢了。
殿内魏祁未让席容烟送她,相反他看着她脸颊上那一抹红晕时,眼里好似没那么怕他了,转身脸上带了一抹笑意。
高义见着魏祁脸上的那一抹笑,更如见了鬼。
自从开始伺候皇上,他就没见过皇上笑过几回。
皇上一走,玉竹和宝珠就连忙进去。
看着还坐在床榻上失神的席容烟,玉竹脸上高兴道:“奴婢就知道主子能行的。”
席容烟哑了一下,她还有些晕乎乎的,又倒在床榻上抱着锦被,身上有些懒,又忽然抬头看宝珠的脸,见着上头的红痕好一些了,才又闭上眼睛。
玉竹见着席容烟发懒的模样,过来轻轻问:“主子是不是昨夜……”
席容烟将脸埋得更紧,知道玉竹问的什么,只觉得耳尖都发了热,低低说了句:“没……”
玉竹也没明白席容烟的意思,在旁边小声哄了一会儿才将人哄起来梳洗穿戴。
宝珠整理床铺时,翻了半天也没看见想看见的,愣了许久才跑出去支支吾吾的问:“主子,榻上……”
“榻上……”
席容烟明白宝珠的意思,她侧头看向宝珠,还算淡定的开口:“皇上昨夜没碰我。”
玉竹和宝珠都吃了一惊。
玉竹更是脸色一变,她刚才透过帷幔还瞧见早上皇上还抱了主子好一会儿,不像是没伺候好的。
席容烟也不知道怎么说,她想起皇上昨夜说的话,是因为皇上看出她害怕,所以在照顾着她么。
玉竹叹息一声,无奈道:“主子怎么不抓住这样的好的机会呢?”
“皇上下次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席容烟低头,将手边的桃花簪拿在手里,神情默默。
其实她有一瞬间在想,是不是没有皇子就可以远离那些争斗了。
她对她们没有任何威胁。
太后要让她与皇后争,可争的背后就是算计,或许就是你死我活。
争赢了就高兴么。
那要是输了呢。
但她又清楚的明白,进宫后一切都逃避不了的,要是自己逃避,身边的人也会跟着受罪。
其实昨夜她虽有些怕,但也做好了准备,但皇上格外温柔,是她没想到的。
耳边玉竹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见了,她在灯下将玉簪放在眼前,透过那破碎的光影,她看见了破碎四散的眼睛。
手指不由紧了紧。
玉竹看席容烟失神,好似全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又是一阵叹息。
她想起之前夫人叮嘱她,姑娘半点人心险恶都不懂,让她一定提醒着,现在看来,倒也是难的。
昨天才遇了贤妃的事情,皇上已经站在了姑娘这边,姑娘也懵懂的不懂把握住机会。
太后说的没错,只要生了皇子,身后有太后撑腰,总要为自己在后宫里争一席之地。
她目光又落在席容烟白皙脖子上的红痕上,明显是被人咬出来的,实在想不通,都做到这地步了,怎么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
到底也不忍心说什么,她知道主子虽内敛,但局势还是看得明白的,心里有衡量。
她叫宝珠拿来妆粉来,又为席容烟将脖子上的红痕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