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儿,你如今贵为公主,我的身份……配不上你。”
静谧的后院厢房,传来一声低叹。
“我不!”
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伯夫人几次三番暗示我母亲提亲,就是要断了你我。”
萧时凛声音带着苦涩,“你再给我三年时间,我定会坐上尚书之位,向皇上求娶你过门。”
“可你都快成亲了,还要如何娶我!”
“你放心,即使我娶了她,我也不会让她有孕。三年后,我便以她罪犯七出为由逼她自请为妾,给你腾位置……”
紧闭的牖外,洛桃夭一双秋水剪瞳蕴着恨意,几欲灼穿牖上油纸。
今朝吉日良时,文远伯夫人携礼书,为长子萧时凛向洛家嫡长女纳征。柔贞公主请旨出宫,前来恭贺。
正厅众人畅谈婚事,可借小解离席的萧时凛,却在洛家后院拉着公主的手一诉衷情。
呵呵。
原来,早在提亲的这日,他便都算计好了……
她全心付出的三年,于他而言,不过是上位的踏板,是向公主表衷情的诚意。
她就像一个玩偶,任人肆意摆弄人生。
可笑的是,她真心错付犹不自知,最后,还赔上了自己和腹中无辜孩儿的性命!
还好老天有眼。
三天前,她从榻上睁眼,恍然发现,自己竟然重生了。
最让她庆幸的是,十七岁的自己,还尚未与萧时凛成亲!
屋内郎情妾意正浓,衣服窸窣落下的声音让人脸红心跳。
与她一同听了墙角的婢女琴心又气又急,“小姐怎么还笑,他们太过分了!”
她咬牙切齿骂道,“亏小姐从小那么疼二小姐,什么都让给她,她简直是个……”
“更过分的,你还没见过。”
洛桃夭情绪反是平静,“承王如今人在哪里?”
琴心点头,“奴婢打听过了,承王不喜前厅人多,说闹得头疼,避去了庭园。”
洛桃夭若有所思。
突然,她脸色一凛,比了个静音的手势。
脚步声渐近,洛桃夭按捺着心中疑窦,朝不远处看去。
来的人,正是临安伯夫人和萧母。
难道,前世他们二人的奸情也曾在这一日被发现?
可为何,萧时凛最后还是娶了她?
总觉得,一股前世笼罩她许久的阴霾,逐渐拨云见月。
萧时凛许是听到动静,推门而出时,脸色慌乱,连腰带都没来得及系紧,松松垮垮搭着。
他拦在门口,看见没有外人,明显松了口气,“母亲——”
啪!
萧母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
“混账东西!”
“我当你是混进来找洛桃夭也就罢了,可你居然!”
说话的时间,伯夫人率先进了屋里,“都进来说话!”
萧母瞪他一眼,“那洛桃夭也是不中用的,连未来夫君的心都拢不住。”
她一甩袖子,直接进了门,萧时凛朝外头望了望,连忙捂着脸关上房门。
洛桃夭眸色沉冷,小心翼翼在油纸上戳了个洞。
前世的她,自认是一个克己复礼,端庄温雅的贤妇。
所谓百善孝为先,她伺候萧母更是尽心尽力。
那时,萧母卧床久病不愈,算命先生说她的血入药可治,她毫不犹豫地割腕放血。
事后,萧母生龙活虎痊愈了,自己反倒因身体太虚,流掉了第一个孩子。。。。。。即便如此,她从来只怪过自己身体不争气。
可原来,在她眼里,不论儿子做错什么,罪大恶极的,永远都是委曲求全任劳任怨的儿媳。
房内萧母躬身行礼,“公主息怒,我们定会跪求皇上,让时凛迎娶公主过门的。”
洛紫昙面上一喜,就被伯夫人怒声打断,“就凭他一个吏部侍郎,也想高攀公主?”
萧母脸色明显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