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龙双眼透出兴奋的血红,向赵岩抓到。
林飞燕站在一旁,眼中闪过一丝快意:赵岩,这都是你自找的,看以后你还敢不敢不把我当回事。她故作姿态地娇声说道:“赵岩,只要你下跪求我,我倒是可以帮你跟苏郎求求情。”
然而,就在苏文龙的手距离赵岩的脖子越来越近,几乎触碰到的瞬间,他的动作却陡然停住了。
只见赵岩举着一枚令牌,脸上似笑非笑,自信中又有对苏文龙的蔑视。
“住手!”
苏令的声音急急响起。
作为当朝太师,他自然认得这枚令牌乃是陛下的随身之物,拥有着“如朕亲临”
的威能。
苏令心中清楚,倘若赵岩仅仅是镇国公府的世子,那还能斩草除根,可如今他若带着陛下的旨意,自己的太师府若敢擅杀钦差,陛下完全可以借此大做文章,派遣大军将他们一举剿杀,到那时,朝中也无人敢为他们说上半句好话。
“跪下!”
赵岩朝着苏文龙努了努嘴,声音虽轻,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苏文龙的心头。
苏文龙的身体瞬间僵在原地,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仿佛自己又一次被赵岩牢牢地拿捏在手中。
赵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缓缓说道:“苏公子,虽说我既不是什么威风凛凛的战神,也没有令人敬畏的大人头衔,但我手中握着便宜行事、先斩后奏的权力,你说,这气不气人?”
这番话传入林飞燕耳中,刺得她心中发痛。她身为女战神,却如同一个摆设,与赵岩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如果当初自己没有急功近利,而是选择与赵岩继续下去,凭借他的帮助,自己是否能够迅速登上大朔的高位呢?可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她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个神秘的圣心阁大长老身上了。
即便心中满是不甘,这一刻,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后悔了。
反应最为激烈的当属苏文龙,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为什么赵岩就像是他命中的克星一般,每一次交锋,都能让他有力无处使,处处受挫。
“苏太师,难道你从未教过你儿子应有的规矩吗?”
赵岩再次开口。
苏令怒目圆睁,狠狠地瞪了赵岩一眼,但无奈之下,也只能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苏文龙紧咬着牙关,悲愤地闭上眼睛,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紧接着,他喉咙一阵发咸,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儿子被气吐血了、苏令怒声咆哮:““赵世子!你究竟想要怎样?”
赵岩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一旁的台阶。而后,他猛然转身,眼神凌厉无比,大声说道:“本世子奉陛下旨意办差,苏文龙先是胆大包天殴打东济国使者,而后又对本世子无故阻拦,你居然还问我想怎样?”
苏令心中一阵憋屈,差点也喷出一口老血,心想分明是你赵岩利用我们太师府向东济使者索取好处,现在却倒打一耙。
赵岩朗声道:“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本世子将苏文龙捉拿归案,交给陛下发落,要么就乖乖交出苏义!”
“苏义?”
苏令万万没想到赵岩会突然提到自己的堂弟,“赵世子莫要开玩笑了,苏义与我向来不睦,平日里根本没有任何来往,我又如何能交出他呢。”
赵岩冷笑一声,说道:“太师找的借口可不怎么高明。苏义杀害方玉书全家,背后难道不是你在指使?如今慈济斋的事情已然败露,你再想把他藏起来,也是无济于事。”
苏令心中猛地一震:苏义为何会对方玉书下此毒手?他缓缓道:“赵世子,若你要找苏义,理应去找定远王……”
赵岩来了兴趣:“为何?”
苏令咬牙道:“苏义本就是定远王的部将,辞官之后便不知所踪。比起我这个兄长,他与定远王的关系可要亲近得多。”
当年,苏令与苏义一文一武,苏令选择投奔尚未继位的先帝,而苏义则甘愿为雄韬武略的定远王效力。
后来,定远王遭遇变故,落下残疾,无缘皇位,苏义感念旧主的恩情,从此无心仕途,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已有许久。
赵岩却不以为然,说道:“苏太师,苏义身上的事情非同小可。到时候不知道你全家被株连的时候,会不会想着最好株连定远王呢?”
苏令倒退一步,一时竟无言以对。
赵岩又道:“陛下赐予我先斩后奏的权力,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若是交不出人来,就别怪我无情。走!”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苏文龙满脸愤恨地站起身来。
“赵岩可恶至极,爹,咱们不如召集死士,把他的国公府给灭了,来个死无对证。”
苏令眉头紧皱,心中考虑得更多:“你有没有想过,陛下究竟交给了他什么差事,才让他如此有恃无恐,肆无忌惮。”